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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跨界相對論 游善鈞、平路、既晴:預言純文學與推理小說的未來式
當作者成為作者之前,首先,他們就跟我們一樣,面對著社會上形色樣貌,接觸著相同的情感與糾紛,就連困惑都那般雷同;也因此,在書寫的過程,朦朧字句間,作者得以截取出與讀者產生共鳴的表達方式。
那麼,作者與作者的相遇呢?
這次別開生面的,於2016年書展活動期間,秀威資訊與聯經出版社聯合舉辦了一場文學跨界講座。並邀請《神的載體》作者游善鈞、《黑水》作者平路,以及同時身兼作家與評論雙重身分的既晴老師一同參與;期望透過這場難得的「窄路相逢」,摩擦出彼此對文學這殊異情感。
從純文學《骨肉》跨到類型小說《神的載體》書寫,游善鈞說自己和推理小說的淵源蠻早的:由於小時候不愛看國語日報,家裡就買了一套東方出版社的亞森羅蘋,開始看了一些七大奇案、八大秘密等,推理味道還沒那麼重。國小時在學校的巡迴書展發現了「福爾摩斯」,拜讀了經典之作《四簽名》跟《血字的研究》,他個人覺得福爾摩斯比亞森羅蘋多了一分真實感,華森代表平凡人的角度,去提醒福爾摩斯(藥物成癮)行為。這也延伸到他後來的創作技巧,要塑造一個不完美的角色,藉以製造觀眾的同理心,譬如說《偵探伽利略》裡的小孩得蕁麻疹,或是柯南有一些音癡等等。
對游善鈞來說,「推理小說,其實是門檻很高的創作文類:通常解謎會比出題簡單,後者相對困難很多,也因此一直沒有去嘗試」。直到得知第四屆島田莊司推理小說比賽可能是最後一屆,此時不參加更待何時,才硬著頭皮逼自己寫出來。參賽作品《H.A.》(《神的載體》前身)是比較帶點科幻色彩的小說,也是為了要符合獎項對新本格的定義。
既晴老師表示自己在講作品時,習慣追本溯源。科幻作家艾西莫夫本身也寫推理小說,譬如《黑寡婦俱樂部》這部小說裡有一群學者去餐廳吃飯,聊聊案件,案件都被旁邊的服務生給破解,這就是一種「安樂椅神探」,但艾西莫夫結合了科幻,成為了科幻推理。其實艾西莫夫初衷是打算探討科幻、科學、科技到底對人類社會造成什麼影響,謎團或其中的謀殺案,只是在社會機制以及處境下必然會發生的案件,也就是科幻推理一開始是帶有社會色彩在裡面的。
但這些科幻推理傳到日本後,變得有點不一樣,由於日本相對其他國家,它比較重視本格派推理。後來變成科幻這種幻想性的、虛構的世界,跟本格派開始做連結。既晴老師表示很高興看到《神的載體》一書回歸到艾希莫夫最早的出發點:「即用科技科學的發展,來探討人類社會所發生的情況。也就是說,善鈞沒有承襲日本小說對科幻推理的結合,而是轉型、追本溯源去看艾希莫夫在談科技科學對人類社會的影響。」
平路老師則自陳自己在《黑水》裡頭努力放進一些推理的特質。至於《神的載體》,對身為讀者的她,是非常複雜的小說;有這麼多的元素在裡面,對讀者而言,也是一種考驗。「哪一種題材最能夠如實折射出社會的全貌,比較重要。如媽媽嘴事件發生兩個禮拜便宣布破案,兇手又那麼像壞女人,當時的輿論則多提到是是否直接判處死刑?等等這類討論……。為什麼她會犯案?為什麼她會殺人?為什麼會忍心下手?這些行為背後的動機是什麼?對我這樣的小說作者看來,那才是最有意義的。」
平路老師以為對於小說創作者來講,發生的社會案件其中必然有展延開來的可能,《黑水》,便是這樣的嘗試。
儘管於言談中不斷期許、督促著自我落實文學與真實間的關懷,然而三位作家也不諱言對於自身感知的局限;在書寫的繁複中,他們大力剪裁、置入他們內心深處的建構,往往更加惶惑不安,難免也冒險放任內容超載,逼迫讀者接受閱讀的挑戰。
此外,針對主持人提問與書迷的追問,這三位作者也對純文學與推理小說的分類邊界有所深究;其中,曾獲得不少台灣純文學獎的游善鈞,也不諱言在成長過程中對於推理小說的熱愛。在他看來,儘管書寫形式不同,其中所涉及的議題,所需思考的嚴肅與涉入的情感強度,皆不下於純小說。
既晴老師也認為,透過如此書寫的跨界,讓體裁更加豐富多元外,也讓文學 具備了 更多的未來性。而這樣的未來性,或許正孕育出台灣本土小說獨有的文學體裁可能。
●席間捕獲秀威作家洪敘銘(照片正中金髮者),著有《從「在地」到「台灣」──「本格復興」前台灣推理小說的地方想像與建構》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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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塑造一個不完美的角色那段內文,『《偵探伽利略》...小孩...蕁麻疹...』,指的是《偵探伽利略》的主角湯川討厭小孩,與小孩接觸會起疹子,並不是裡面的小孩得蕁麻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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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項徵文要符合的應是島田對「21世紀本格」內涵定義,非新本格的定義,新本格是另一回事。(嚴格說來,臺灣不會有新本格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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