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格格到漢奸 抗戰時期神秘日本女間諜川島芳子揭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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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時期日方的華北女間諜組織

首頁圖來源:維基百科

日方軍事諜報機關為刺探我軍情及其他祕密計劃起見,在我各軍事重要區域,均有嚴密的女子諜報機關組織,並不惜鉅資收買中國美女,據說中國女子被其收買者,為數已達數百人之多,均係由漢奸介紹或偽稱代為覓取高尚的職業,一旦被其收買成功後,即用種種威脅利誘的手段,迫使不得對外洩露機密,並嚴密注視其行動,以防意外,同時加以偵察與交際等知識之訓練,派往中國社會群眾中,擔任諜報的任務。在華北方面亦有此種女子諜報機關的設立,總機關在天津日租界宮島街,其人數有二十三人,川島芳子為領袖,共分為四隊,第一隊七人,川島芳子兼任隊長,駐天津,第二隊七人,徐東園為隊長,駐北平,第三隊四人,荊蓮芳為隊長,駐張家口,第四隊五人,楊素香,為隊長,駐保定,各隊除隊長祕密居住外,隊員則均分佈於所在地之娼寮舞場等於樂場所,以便接近當地我方軍政要人,施行「美人計」,一方面於不知不覺之間刺探消息,一方則乘機以金錢收買為「漢奸」,此事旋即被我當局所發覺,通令嚴防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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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男裝麗人著名的川島芳子

所謂川島芳子者,即芳子歸化日本後,以川島為姓,芳子為名之合體也,她是亡清肅王的幾十位子女中之一個。清室既覆,肅親王亡命大連,與日本浪人川島連相(今年七十五歲)相互勾結,揚言在東三省復辟,一敗於民初,再敗於民四,肅親王以不得逞而抑鬱病死。其家庭後事,即全託付於浪人川島,那時的川島芳子還是一個六七歲剛懂人事的小女孩。川島携著肅親王的這個遺女回到日本東北的長野縣,收作養女,如一切流氓浪人之收養女蓄婢奴一樣,想豢養一個「尤物」出來,待她長大好作搖錢樹,而且因為芳子的血統,既是滿洲貴族,也如早年日本政府之養護溥儀一樣,不僅要靠她搖錢,而是準備養她來作政治投資的工具。所以芳子自在松本的女子學校讀了一年書,以後就被養父送到鹿兒島的男子中學校去,用了金良太郎的男名字入學,並且改穿男裝,一直到今天為止,做成了所謂「男裝麗人」的妖物。

男裝麗人,就是女人扮男裝的意思,芳子要扮男裝的目的,並不像木蘭代父從軍那樣出於純良的忠孝的要求,反之,她是要盡「孝」於這一個異族的養父,盡「忠」於這養父的國家,做一個被提線變裝的木偶,換句話說,溥儀做了叛國的漢奸,芳子是比溥儀更起實際作用的,做了虎作倀的奸細,不惜作踐自己的身體,做著無所不為的最無恥的漢奸──女變男的間諜。

她被日本軍事當局所利用,從事勾結漢奸,偵查我軍情,至下嫁蒙古王巴爾扎之字凡珠兒札布的事,亦為日方所排演的美人計,但不久便又離開那王子而無形脫離了。在中國川島芳子自己曾經誇耀過,說她同北洋軍閥有密切的關係,許多外交官的祕密文件,都被她盜取,她有一個時候以北平東長街北京飯店做她活動的中心,為九一八事變造成了很大的功勛。更驚人的。她曾同土肥原勾結,綁架過傀儡溥儀。她在日本間諜活動史上,造成從來未有的成績。九一八事變後,她曾祕密來上海刺探中國軍情和政治消息,「一二八」上海之戰,是她最活躍的時期,她利用加入舞場為舞女,出賣靈肉,誘惑一般重要軍政人物,探取政治軍事情報,更膽大的就是設法與十九路軍某軍官結識,直接抄取軍事計劃,並假扮男子潛入十九軍路充當士兵,當日軍攻閘北的時候,賴伊之先偵知地形及我軍佈置,始得衝進。東北偽組織成立,她糾合一些土匪,組職了所謂:「鐵血義勇軍」,自任總司令,馬占山在東北抗敵時,她曾代表關東軍担任說客,並擬以鉅額金錢收買馬占山。總之,她是一個異常變態的女子。

及至日軍侵熱,伊復北來工作,奔馳於長城一線,日軍奉為女英雄,任喜峯口日軍第十四混成旅團被挫於我二十九軍後,日軍已至喪膽,終賴伊之密探工作,日軍得以突破我軍之某一線,轉敗為勝,故當日軍向欒東凱旋反東北時,川島芳子之名幾為日本國內婦孺所共知。

這幾年以來,她又不斷出沒於東北華北內蒙以及華中各地,到去年綏東戰事暴發的時候,她在熱河組職民團軍,變名為「金壁輝」,自稱為「熱河民團軍總司令」。

她除了做著這種種祕密工作以外,還在北平在她自己生父肅王的家邸開著一家掛著「東興樓」的招牌的酒店,自稱為老闆娘,據說那酒店是日本浪人與漢奸集會的地點,所謂「東興樓」只是作為掩護的名稱罷了。

她在上海停戰後,受了狙擊,其時創勢並不甚重,經過日人開設之醫院專門治療以後,不久即行出院,去年夏天在蒙古飛機場,又被飛機推進機所傷,帶著一個日本人的護衛秘書奧野直義(這人從前在上海工務局當過巡查部長)趁關東軍軍用機到東京,在東京下谷區芳町金井整形外科醫院醫治外傷性脊推炎的病,其住院的時期比上海時受傷要多二倍,因此可以推測其傷勢亦比較嚴重。

據她自己說:她養了大批幹部,日本人,中國人,暹羅人,朝鮮人都有,現在總數尚有三百七十人,每月要一萬五千元的經費,方能維持。她對這些人稱作「分子」,「分子」是日本語,恰如上海流氓社會中的「徒弟」之謂,她以「老頭子」自居,因為她是個女性,我們不妨稱她是個「白相人嫂嫂」的間諜頭目。

雖說她不過是一個白相人嫂嫂之類的女妖;可是她也會發表些「天道」的理論。《婦人俱樂部》(日文雜誌)的記者,因為她是男裝麗人的始作俑者,現在有許多日本姑娘都跟她學時髦,流行扮男裝,問她對於這有什麼感想?她用了男人的口調回答說∶「我為了生活(工作)的必要,才不得不穿男裝;日本的姑娘們為什麼也要違反天道所定的陰陽呢?剪頭髮,穿著男裝,唱男女同權論,這是沒有必要的吧。」她又說:「女人還是做著女人,被男子來可愛的好,當個主婦,平平凡凡的活著,生了孩子死去,這才是女子最高的道路」

她自己已做盡了各色各樣的醜態,毫不自覺,對一般的女性,她居然還厚了臉的主張賢妻良母,反對男女平權。「不知人間羞恥事」這句老話,不足以貶她,我們要認為這是她深受「王道」思想薰育的結果。談到她的戀愛觀,她表示如果有了理想的愛人出現,她就「回到家庭裡去」;然而談到結婚問題,她卻又說:「像我這樣的人,要是為了『日滿親善』或什麼有意義的事,那未對方即使是一個大傻子,也是要去結婚的。」原來她所「理想的愛人」,是在找個「大傻子」!

但是,事實上她從前是曾經一度下嫁給蒙古王子的,而且據傳說:她現在還把蘇炳文的長男當自己的養子;可見得她已有過家庭生活,不過,在她的家庭裡,要孕育生產的,是把「政治罪惡」來當結婚的成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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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島芳子浪漫史之一頁

日本報紙所喧騰的川島芳子,也就是外國報紙稱呼的「東洋曼他哈麗」的川島芳子,她以男裝麗人名於島國,生性浪漫,在鹿兒島男學校時,曾與同學發生過許多浪漫的故事,在十七八歲時,藉著她那豐艷的肉體,不知誘迷了多少日本浪人,幾乎成為一個「人盡可夫」的浪漫女子,與日本參謀本部第二科間諜頭目山村姘居的事,她的豔史轟動了日本三島。

川島芳子與蒙古王子用清朝儀式結婚的事,就是日本浪人排演的「美人計」,日本浪人看來,以為芳子一定可以很忠實的在枕邊多鼓吹大亞細亞主義,無如芳子浪漫成性,始終不安於室,不到半年,她便從蒙古逃回日本。

傳說,當芳子芳齡在十六歲的某一夜,她那種神祕的幻夢所附麗的「處女之寶」,是喪失在她那色情狂的獸性的乾爸爸強壓之下的,芳子曾因此而痛心狂哭,以為她已成了被野獸蹂躪的「破落戶」了,曾一度用手槍自戕,結果是只受了一點傷,而並沒有死,但以後就與川島決裂,隨著一群浪人跑到中國來,幹著神祕的間諜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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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逮捕川島芳子的經過

日皇宣讀投降的「御詔」

一九四五年九月三日,這一天的上午,我全副武裝(日本軍服)到北京的乾麵胡同軍部軍需部門去排隊領取配給食物,那時北京城裡的糧食早已被管制了,而且十分缺乏,所有日本軍部官兵和眷屬的糧食配給,都指定在那裡領取。我去到那裡時,已經有好幾百人在排隊等候,當我在那長長的行列裡排了不一會時間,忽然擴音器裡傳出:

「天皇御詔,天皇御詔,全體下跪……」

所有排隊的人都怔住了,不約而同的匆忙跪了下來,我也隨著伏在地上,心裡嘀咕著想這是怎麼回事?停了好一會功夫,一片靜寂,那些日本人惶然回顧,眼光裡帶著詢問的意思,但誰也不知道,誰也不敢出聲。

良久,擴音器傳出一障沙沙的聲音,接著就是日本天皇裕仁低沉而緩慢地宣讀那篇歷史上有名的「向同盟國投降」的「御詔」。裕仁的話還沒播完,跪在地上的那些日本男女多已哭了起來,我聽了不到一半,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一陣無名的激動,猛地站起來,丟了手中待盛配給的布袋轉身就走。這時,在我身旁的幾個日本人在悲痛中驚訝地抬起頭來看我,因為沒有人膽敢在聆聽天皇御詔時亂跑的,等到他們看到我胸前所配的符號時(在日本軍部裡工作的中國人胸前有特定的標識、以與日本人分別),那種悲哀、恐懼、惶亂和不知所措的表情和目光,複雜得使我難以形容。但我不願浪費時間去研究它,匆忙地離去,因為我知道,緊接著而來的是更多的繁忙和更重的任務等待我去處理。

生活在神秘中的金司令

提起川島芳子這個女人,似乎很少有人不知道;尤其是在華北,金司令的大名幾乎是家喻戶曉、婦孺皆知。川島芳子原是中國人,她的父親就是清末貴胄肅親王善耆,她的中國名字叫做金壁輝,因為她父親肅親王善耆在民國後流亡大連,念念於如何借外力以達到恢復清室的目的,不惜把自己的親生女兒送給一個日本浪人川島浪速為義女,所以更名為川島芳子。

川島芳子在抗戰時期是一個太活躍的女人,她加入了日本的間諜大本營黑龍會,她初期的美麗,曾顛倒過不少男人,包括日本戰時首相東條英機,京劇名淨金少山、以至許多有名無名的大小人物。她玩弄男性,以期達到她的某一種希望;她一生充滿著神秘性,日本人稱她為「男裝麗人」,憑她的機智與魅力,曾經從一個學生、一個舞女,而成為一個喧赫一時的司令。她一直生活在神秘中。

我很久以前就耳聞川島芳子的大名了,潛伏在北京工作的那一段時期,市井相傳,把她的美貌說為天人,她的間諜工作直似神話;但我始終緣慳一面,從沒見過她的廬山真面目,而且在工作上雖然我也曾有過和她正面鬥一鬥的想法,也因無此機遇,未曾一較身手。

勝利後,當我擔任肅奸工作時,因為在北京同時有兩個組,分別接受上級的指示執行逮捕任務,甚至有些命令是臨時指定的,所以在初期,我除了奉行已接到的命令外,並且對一些應該進行逮捕而還沒有奉到命令的對象加以監視,川島芳子就是其中之一。

奉到逮捕川島芳子命令

一九四五年的一個深秋傍晚,我奉到上級的指示,命令我立刻逮捕川島芳子歸案,這對於我來說是一件久所想望的工作,那時川島芳子早已經在我們的監視之中,對於她的一切行動,瞭如指掌;但因鑒於於她的重要身分,和傳說中的神奇,怕在這最後一刻發生意外的變化,因此我在亦喜亦憂的心情下,決定當天的深夜就開始行動,以期迅雷不及掩耳的完成任務。

在接到命令的當時,我立刻就派出了組裡的大部分同志前往川島芳子的寓所四週監視,一會兒,派去的一個同志打電話回來說:「川島芳子不在家裡,據說是去赴×長官的宴會去了。」(×長官是負責北京受降的。)我在電話裡除了要他繼續監視並且了解住宅內的情況外,另外又打電話到迎賓館指揮部那裡去取得證實,川島芳子果然在指揮部,於是又派了幾位同志到那裡去執行監視,我則與留在組裡的同志一方面等候消息,一方面計劃如何完成逮捕任務。

我們圍在一張書桌的四週,桌子上是一張川島芳子住宅的平面圖,這所住宅是一幢古老的北京公館房子,一共有三進,後面則是一個大花園。第一進只有一個中國老傭人,第二進住了兩個日本人,名義上是川島芳子的秘書,川島芳子住在最後一進的正房裡。整個住宅裡人並不多,只是有幾條狼狗很凶。我們把地形弄清楚,每人的工作也都妥善的分配定了,於是就靜坐下來等,等魚兒鑽到網裡來。

午夜,在長官部監視的同志來電話說,宴會已經結束,川島芳子回家去了。不一會,又有電話來說她已經到家了,一切如常,並無異狀。我在組裡耐心地等著,心裡在想像:當川島芳子這個名震寰宇的女魔王看到我時,她那美麗的面龐上究竟會是怎樣的表情呢?我默默地等候著,一直到次日清晨的四點鐘,然後率領組裡留守的同志一同乘車出發。

深秋的北京城,夜裡寒意正濃,街道上早已寂無人跡,當距離川島芳子的住宅還有很長一段路時,我們就停了車,然後步行前進;來到這幢壯麗的房子前,一個在那裡執行監視的同志迎上前來,打了一個手勢,表示一切都正常。於是,我輕輕的向同來的同志們揮了揮手,大家就按照預定的佈置分散開來,除了在宅外的監視仍由原來在那裡的人負責外,一部分人從後面越牆而入,我則率領了五、六個人去敲門。

這是一扇標準的北方老式大門,門檻很高,紅漆金環,厚重結實,我敲了好一會門環,裡面才有人出來開門;門才開了一條縫,我們就一擁而入,順手把那開門的老傭人堵截在門旁,同時其他兩位同志迅捷的制服了撲上前來的兩隻大狼狗,這只是一剎那之間的事,而我們已經悄沒聲息地進去了。

我簡捷地把身分和來意低聲對那老傭人說了,並且要他在前帶路,他馴服地答應了;於是我們走向第二進院子,分頭去逮捕那兩個日本秘書,其中一個是從床上拉起來的,一看到手槍就嚇得跪了下來;另外一個則聽見響動後,沒命的往後花園逃跑,但立即就被我們從後面進來的同志制服了。

一隻猴子和一個醜婆子

我與那老傭人和其他兩個同志並沒有停留而一直趨向最後一進房屋,一切仍靜悄悄的,真是做到了所謂匕鬯不驚的地步。第三進房屋的正面一排五大間廳房,正中間是個客廳虛掩著,那老傭人指一指左邊的房間,意思是告訴我們川島芳子就在那間房裡。

我帶了兩位同志,輕輕地撬開門,裡面漆黑的,就著室外的燈光,隱約看到房間的正中有一張特大號的銅床,被一頂紅羅銷金帳籠罩著。我輕輕地邁步進去,右手執槍,左手去掀帳門,後面的一位同志也配合著時間開啟房裡電燈的掣;就在我掀開帳門電燈亮起來的一剎那,忽然「吱」的一聲尖叫,從帳子裡有一團毛茸茸的東西直向我撲過來,來勢太疾,距離又近,我已經來不及開槍去打它,只好順手用槍管橫著甩過去,把那東西打落在一旁,那東西又是連聲的吱吱怪叫,才一落地就蹤身往窗櫺上跑,我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是一隻猴子,週身的毛油光閃亮,兩隻白色的眼圈和特長的兩臂,怪可愛的,但這時被我用槍管猛打了一下,又痛又怕,一面哭聲怪叫,一面沿著窗標四處亂竄。

這時川島芳子已經驚醒了,明亮的燈光刺得她睜不開眼,她欠起半身,一隻手揉著眼睛,一面連聲的用一口道地的京片子問:「幹嘛呀!你們是什麼人哪?」

這時我有著一份說不出的感覺,首先是帳子裡湧出來一陣又腥、又霉的氣味,接著在燈光下我看到一個骨瘦如柴,篷頭亂髮,兩顴高聳的醜婆子,一剎時我幾乎以為我走錯了地方,找錯了人呢,因為在下意識裡,多年來我所耳聞的是:川島芳子這間諜之后是如何的如花似玉,多少人為她的美麗而傾家蕩產甚至出賣國家民族,怎麼可能是面前這樣一個亞似無鹽嫫母的醜婆子呢!但是我知道我不會錯的,多月來的監視和縝密的部署,不可能會有如此離譜的錯誤;為了證實這一點,我回頭向身後負責監視她多時的一位同志問詢似的努了努嘴,他明瞭我的意恩,使勁的點了一下頭。這時我才算放心了,依照例行手續,我出示了身分,叫她起床,隨我們一同走。

「這是怎麼說的嘛?」川島芳子用她那清脆而富有嗲味的聲音問:「今兒個晚上我還在×長官那兒有個飯局,長官怎麼沒提起這檔子事呢?」

我回答她:「這是奉命行事,別的我們都不知。」

於是她就嘮嘮叨叨地訴說,她跟這跟那(都是些有名的人物)的關係,並且要求和×長官通電話。當我打斷了她的話頭並且嚴予拒絕以後,她又要求要上廁所;為了防範她有什麼意外的念頭或者借尿遁,我不理會她的抗議,堅決派那位隨我同來的只有二十來歲的未婚同志監視著她進廁所。折騰了好半響,她見無計可施了,這才無一可奈何地跟著我們出去;我派了幾位同志押送她先回站上去,留下了幾個人繼續在這幢房屋裡作一次徹底的檢查。

首飾匣子有如「百寶箱」

因為距離日本投降已經好多天了,一些文件之類的重要東西早被她給銷毀了,惟一值得一提的是我在她住的臥室的承塵上面一個非常隱密而精巧的機關裡,發現一個尺許見方的首飾盒子。盒子的外表非常華貴,有一副精巧而堅實的洋鎖,我們幾個人費了好一會兒功夫才把它給撬開,一掀蓋子,就像打開了小說裡的百寶箱般的,精光閃耀,映得兩眼發花。這裡面放的盡是一些珍珠、瑪瑙、琥珀、鑽石,其品質之精,手工之細,花樣之繁,幾乎沒有一樣不是價值連城。就中有一付項圈是由上千粒大小不等的鑽石所鑲嵌成的一隻鳳凰;栩栩如生,在燈光閃耀下,直似振翼欲飛,難以掌握。這一箱子寶貝別說我們沒看見過,連聽都沒聽說過,當時的感覺,這東西放在手上較之什麼重大的機密文件尤覺燙手。我連忙多叫幾位同志進來,在眾目睽睽之下逐一清點列單,並且由所有在場的人共同簽名封存起來,送回站上去。這個首飾箱一直到後來在移送川島芳子時,併同全案移送到上級去以後,我和那幾位共同清點的同志才感到鬆了一口氣。忙亂了一整夜,等到一切都安排停妥,天邊已露曙光。在深秋清晨的寒冷空氣裡,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絲涼意直透心脾,我並不感到疲倦,只有著長時間緊張和興奮以後的空虛之感,也似乎夾雜著一絲悵惘!這份感覺是為了沒有經過一場激烈的戰鬥,而我就親手制服了這名馳遐邇的間諜之后?還是為了這間諜之后的名不符實呢?我說不出所以然來!

本文節錄自《日本侵華間諜史》,原作者鍾鶴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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