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錄移民路上人生百態的難忘片刻。--《南十字星空下的呢喃》

2018/5/28  
  
本站分類:創作

紀錄移民路上人生百態的難忘片刻。--《南十字星空下的呢喃》

「寶玉說的不只是故事,裡面裝著的,更多是她對白雲故鄉新舊人世的深情。」──麥勝梅,歐洲華文作協會長
「生活的歷練給她的創作帶來了無限的空間,她於這個無限的空間中發揮著無限的想像力。」──珂珂,紐西蘭華文作協會長
「面對明亮的南十字星座,浮想聯翩呢喃自語而將其化成作品。」──心水,世界華文作家交流協會會長
「作者展現敏銳的觀察力,筆帶感情的描繪出移民悲歡離合的故事。」──徐漢昌,前中山大學文學院長

本書是紐華作家林寶玉女士的散文集作品,全書共收錄了超過七十篇的散文,並分成兩大部分:在第一輯「蜿蜒小徑上的奇花異卉」裡,作者回憶自己所見所聞的移民路上,有如山中蜿蜒小徑,艱險卻百花齊放,充滿別樣興味。在紛呈的花朵中,且掇拾些許各具姿態的奇花異卉,揀取部分代表性人物故事,賞玩之餘,抽絲剝繭、咀嚼其醍醐灌頂之哲思;而在第二輯「豆棚瓜架話當年」中,作者回憶自身僑居南半球逾四分之一個世紀的過往,試圖呈現出經歷過不同生活的酸甜苦辣、截取在華洋相異之文化、社會百態中,映現出的層層疊疊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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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情斷異域】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唐 李商隱
李達,一個偶然機會在超級市場認識的年輕朋友。由於具備相同的寫作興趣、文化、語言背景,雖然年紀相差甚遠,但很快的我們便成了忘年之交。我經常邀請李達帶著他的如花美眷,到家裡來喝下午茶。
「九九年初,為了實踐理想、完成心願,我和小苓漂洋過海來到白雲故鄉,準備在此開創新天地,發展新事業。」一個和暖的午後,李達訴說著當年的經歷。
「阿姨!雖然別人都稱讚我具備傑出的寫作技巧,作品令讀者不忍卒讀。但在英語系國家,靠寫中文稿維生,顯然是行不通的,您說是嗎?我想得另謀生路,才能活得下來。」李達略帶失望的繼續說。
「我們的英語不好,想到P鎮去專心學點語言。」小苓接著說。
就這樣,禮貌但有點靦腆的大男孩─李達,又一次的,帶著老婆告別了奧克蘭,移居滿是金髮碧眼洋人的偏遠小鎮、學英語去了。
***
P鎮是個美麗的淳樸小鎮,一望無際的綠野平疇間,除了洋人、少許毛利人外,幾乎見不到黑頭髮華人的身影。每天清晨,李達、小苓戴著晨曦踏出家門,竄進耳膜的是早起鳥兒的啁啾聲,舉目所見不是牛、羊,就是趕羊的村夫、村婦。而舌頭間迸出的除了「Hello」、「Morning」外,就只有打結了。
「這是什麼鬼地方,成天看不到一個人,無聊死了!……」
剛開始,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褪盡繁華、反璞歸真的鄉野生活,的確教來自熱鬧、個性外向活潑的小苓抱怨到幾乎崩潰的地步。
「嗨!小苓,我們今天去Mary家吃莎拉、BBQ,順便跟他們練練英語,怎麼樣?」
「小苓,動作得快點囉!Bob、John還有Kathy就要來了,小點準備了吧?我這就去沖些香片、綠茶。」
「對了,順便邀幾個朋友來家裡嘗嘗我的拿手菜!」
為了安撫嬌妻,也為了趕緊學好英語融入新生活,李達陪著小苓參加鎮上各式洋人活動,有時也邀請洋人朋友到家裡來喝喝中國茶、小酌一番。
不到一年功夫,小倆口跟鎮上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差不多都成了好朋友,英語交流的能力更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溜極了。
***
「小苓,妳有精湛的『小源流』插花手藝,我也多少懂點種菜,妳看我們搞個園藝中心,怎麼樣?」過了一段「清閒」日子後,有一天,李達嘻皮笑臉、試探的徵詢妻子的意見。
「嗯……!你真想試?」小苓不置可否的回答。
因此,李達開始老圃生涯,種種蔬菜、水果外,也學著經營花卉種植與銷售。
憑著中國人「業精於勤,荒於嬉」努力不懈苦幹的精神,生意越作越好,李達終於闖出一片天,遠近馳名,成為鎮上家喻戶曉的專業花農。而小苓的標緻容貌,更是驚豔小鎮,很多洋人都到「Li Da Garden」來買花了。
***
「阿姨、Michael叔叔!最近忙嗎?我們在這兒已漸漸適應了,朋友們也都說我和小苓的英語進步很多,不久以後,也許就可以到奧克蘭找事做了。」
「對了!我們的花園搞得很好誒,有空請再到鄉下來走走吧!我們還學會了釀製紐西蘭有名的紅葡萄酒呢!」
兩、三年來,李達不論工作多忙,他總是不忘打個電話來,談談他的近況;或者三、兩個月,小倆口相偕到奧克蘭來閒話家常、買點家鄉口味回去打打牙祭,也請老外朋友嘗嘗別具滋味的中國飲食。
那天……
跟往常一樣,李達提著自製可口的紅葡萄酒,外帶一大束美得教人窒息的各色玫瑰花,到奧克蘭來看我們。不同的是,這次還拎了個行李。
「李達,你來的正是時候,今天你Michael叔叔準備燒幾道客家小炒下酒呢!」「咦!小苓呢?」只顧招呼李達,差點忘了小苓。
「我們離婚了。」李達神情落寞的回答。
「什麼?……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來!來!快跟阿姨說。」簡直難以置信。
「三個月前,小苓認識了鎮上的一位白人律師,準備嫁給他,我勸解無效,只好簽字離婚囉!」對於李達的答案,我百思不解,怎會是這樣?
「那……農場、花園呢?」印象中,李達花園經營得很成功啊!
「農場、花園全賣了。按紐西蘭法律,錢,一人一半,那位律師都幫忙處理完了。」李達語調低沉的說。
「那就先在這住下來,慢慢找個事重新開始吧!」我安慰這個傷心的年輕人。
「謝謝阿姨的好意,我已經買好去澳洲的機票,待會兒我就去機場。」男兒有淚不輕彈,李達幽幽的口氣,讓人直覺的感到他正強忍著內心的煎熬。
看著李達黯然離去的背影,腦海浮現出當年卿卿我我的恩愛小夫妻,為了學習英語,走進洋人世界,誰知……,最後竟然……迷失在洋人世界……。


【異鄉夢】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宋 李清照
當機場巴士駛近北岸大橋,天真的八歲兒子─阿勇,看到帆船塢裡大大小小的風帆時,好奇的大叫:
「媽,好多帆船喔!」
「媽,大橋跟我們家鄉的不一樣誒!」「好多金頭髮的人喔!妳看!那是不是書上看到的金龜車,好漂亮啊!」阿勇不斷的嘟噥著眼前異鄉的新鮮景象。
「媽─,我們在這住,好不好?」孩子帶著試探的語氣,詢問阿香。
雖是初抵南半球,但林淑香失婚的鬱卒,早已被初春的.紫嫣紅、開闊視野一掃而空。她,決心帶著兒子暫居「帆船之都」。
***
幾個月後……
「嗯!錢怎麼這麼不經花?」「如果繼續這樣的享受人間仙境,恐怕要坐吃山空了。」眼看著銀行帳單上的存款數字逐漸向個位數靠攏,阿香開始意識到刀叉頂端所叉的是什麼(語出威廉‧布洛思(William Burroughs)的小說。),「開門七件事」的嚴重性。
阿香打定主意:積極的四處找工作,以便維持生計。
「持觀光簽證,沒有居留權的人是不可以打工的。……」不料,有朋友這樣說。
看來,阿香只能在紐西蘭奉獻她的財力,沒有賺錢的機會了,除非是……偷偷的打黑工。但黑工是不合法的「地下工作」,再辛苦工作,也只能賺取微薄的收入。
為了能繼續在這樣「迦南美地」生活,一切也就只有忍了─阿香這樣想。
一天,下午茶時間,老闆說:「阿香啊!妳是不是要辦個工簽啊!」
「工簽?我可以辦嗎?怎麼辦的?要花多少錢?誰幫我辦啊?」阿香疑惑的連續問了幾個問題。
「如果妳想留下來工作,最好還是搞個工簽吧!」老闆接著說:「我可以幫忙妳辦。至於費用嘛……就工資裡慢慢扣吧!」
有了工簽,阿香心裡踏實多了,工作起來也就更賣力了。
中秋節傍晚,一起打工的女同事阿琴看到阿香日漸苗條的身影,心生憐憫的說:「阿香,一個女人家帶著孩子旅居國外,確實很辛苦,不想給孩子一個家嗎?」
想起當年那個負心郎的行徑,阿香鼻頭一酸,眼眶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唉!想又怎麼樣呢?我……」阿香欲言又止、無奈的說。
***
事隔半年。
下班時間,大夥兒正準備打卡,阿香喜孜孜的咬著阿琴耳朵、輕聲細語的說:「阿琴,明天妳可不可以陪我去一趟法院?」
「法院?怎麼了?」阿琴一臉慌張的問。
「我……和Kevin準備去公證結婚,妳去當我們的證婚人呀!」阿香詭譎的笑說。
「Kevin?那個年約六十開外,幾年前老婆死了以後,一直鰥居未娶的紐西蘭人Kevin?……」阿琴的杏眼圓睜、迷糊了半晌,才大夢初醒的回過神來。
「是啊!就是那個經常在英語上、生活上幫忙我,身強體健、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才五十歲左右的老鄰居啊!」阿香面帶緋紅的回答。
「恭喜!恭喜!相處大半年,終於看對眼,準備攜手共創美好未來了?!真保密啊!」阿琴大叫。
「有了新歸宿,有居留權,妳就不必為簽證到期,出境的問題傷腦筋了。」阿琴為阿香享有正常工作權、生活安定而高興。
***
俗話說:「福無雙至」。正當阿香充滿希望的準備迎接新生活之際,當初看不見的語言、文化藩籬,竟悄悄的在這個家中築起。
「你怎麼跟以前判若兩人?一而再的抱怨,要求我這,質問我那,我……」只會說簡單英語的阿香,骨鯁在喉似的,除了乾瞪眼,對於Kevin 的要求,簡直是無言以對。
終於……,阿香又一次帶著兒子「離家」而去了。
「妳每週回來跟我住幾天,我就撤銷告訴,否則我還是要告妳騙婚。」剛安頓好自己和兒子住的問題,就輾轉接到法院的「出庭」通知及Kevin語帶威脅的「團聚」信。
「既然我們格格不入,無法同在一個屋簷下長相廝守,就算了嘛,幹麼還拼了老命要我回去?」阿香淚眼婆娑的跟阿琴傾訴。
「……」阿琴無言的暗自感歎:究竟是該安慰阿香,名為淑香,卻處處遇人不淑,碰到不知憐香惜玉的丈夫?還是責問阿香,是否騙婚?唉……

【天倫夢絕】
「……倚遍欄杆,只是無情緒!人何處? ……」──宋 李清照
又是一年春暖花開祝福的季節,為了家長、孩子們探訪親友、旅遊方便,能夠趕在淡季票價時,歡喜、愉快的上路,輕鬆的雲遊四方,中文學校總是體貼的提前舉行結業典禮。
「老師,……」嘈雜的聲浪中,稚嫩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等一下,老師現在沒空。」當時正忙著整理典禮用獎品、獎狀的我,不假思索的順口回了孩子一句話。
「老師!……」時隔半個鐘頭左右,我的工作大致告一段落時,同樣的聲音再度出現耳畔,我敏感的回過頭。
「小齡?!你怎麼還在這裡?沒跟班上同學一起到禮堂去,有事嗎?」我訝異的問一直站在我背後,等我處理完所有事宜的小朋友。
「老師,明天我們跟爸爸一起搭飛機回家鄉去。」小齡眼眶泛紅的低聲囁嚅著。
數年前,當世界經濟一陣低迷,坊間彌漫著醫生孩子被綁架的恐懼,而父母又期盼他們的「心頭肉」能與一般孩子一樣,擁有屬於他們的歡樂童年之際,六歲的小齡和她的幾個兄弟姊妹們隨同父母一起移民紐西蘭,定居世外桃源。
移民蜜月期沒滿,在紐西蘭政府不承認原居地醫生培訓資格的情況下,為免落入世俗所謂的「三坐」─坐吃山空、坐困愁城、坐以待斃,也為了家庭生計,小齡的爸爸忍痛暫時揮別妻兒,返回家鄉繼續執業,在那兒獨自拼搏奮鬥,換取妻兒們安全、穩定的生活。
相對的,沒有「一家之主」支撐的媽媽,為了幾個年幼心肝寶貝的新生活,也只好咬著牙、堅強的肩負起在陌生環境裡可能面臨的一切「新鮮事」,帶著老公的「千叮嚀、萬囑咐」,期待著老公半年一次的假期、團圓。
「老師,我爸爸要來陪我們住,不再走了。喔!對了!我們還要換大房子誒!」有一天下課休息時間,一向喜歡在我座位旁跟我聊天、看我改作業的小齡,難掩心中喜悅、開心的說。
從小齡眉飛色舞的眼神中,我讀出了久不見父親孩子的快樂;我也從一個八、九歲始齔、垂髫幼童的稚語中,領悟出幼小心靈對天倫歡愉的嚮往。因此,聽完小齡天真爛漫的童言童語後,我很替她高興,也為她得償思父夙願感到安慰。
某天中午吃飯時間,小齡一個人坐在自己座位上悶頭扒飯,異於以往邊吃飯、邊跟同學分享悲喜、嘰嘰喳喳說個不完的模樣,令我有點納悶。難道是最近跟著爸媽四處看房子,太累了。
「小齡,爸爸、媽媽找到新房子了嗎?準備搬到什麼地方呢?」我關心的問。
「老師,爸爸說工作忙,現在不能來陪我們住,所以我們不換新家了。」小齡神情失望的說。
「爸爸賺錢很辛苦,妳不會怪他,對吧!」我安慰小齡的說。
「爸爸已經這樣說過好幾次了!」「老師!是不是大人都喜歡不守信用?」小齡帶著疑惑的表情,委屈的問。
「……」一時間,我不知如何應對這樣純真、渴望天倫團聚的孩子。
「媽媽說爸爸不愛我們了。老師,那是真的嗎?爸爸沒有告訴我們呀?」見我沒回答,這個略顯無辜、懵懂的孩子繼續「考」我。
「……」真是棘手的話題,我該如何回答孩子。
每年放假前夕,學校都會舉辦學生學習成果展覽,全校停課一天。這個時候,小朋友無不連蹦帶跳的牽著爺爺、奶奶,陪著爸爸、媽媽歡天喜地的穿梭在人叢中,欣賞他們自己使出十八般武藝完成的傑作跟各項表演。
這天我搜索了班上所有小朋友,唯獨不見小齡。
「黃安娜!小齡今天沒來嗎?她不是展覽了紙雕嗎?」我有點奇怪。
「老師!小齡的奶奶回家鄉去了,媽媽也不在家,沒人陪她來。」安娜說。
聽完小朋友的回答,我立時陷入了迷惘,決定走一趟小齡家。
「老師,媽媽到大鬍子叔叔家去住,奶奶先帶小妹回去,等學期結束,爸爸就來帶我和姊姊、弟弟回去跟漂亮阿姨住。」彷佛事不關己、敘述別人的事情似的,小齡粉飾太平的平靜、成熟的說話表情,令人看了鼻酸,也讓人心疼不已。
是誰說的「小別勝新婚」?是誰說的「患難見真情」?不到幾年光景,分隔兩地的恩愛夫妻竟至各有懷抱,美滿的家庭成員被迫各分西東。……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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