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昔日台東留下點滴記錄。--《後山小子的趣味事--蕭福松散文集》
三十二段平凡之心寫下的平凡之事──句句精彩、篇篇動人。既表現感恩之情,也蘊含倫理道德,最難得可貴的是為昔日台東留下點滴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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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讓人長出了智慧,作者以詼諧、幽默的筆觸話當年,
昔日各種生活的樣貌,在此時看來都是如此趣味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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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蕭福松成長、工作皆在台東,他將過往豐富多采的後山生活記下,在他詼諧幽默且生動的筆觸下,那些家庭互動、求學過程、當兵趣事以及公職生涯等甘苦的故事,都因跨越了時間,現在回頭看更顯得可愛珍貴。
回憶五、六○年代的成長故事,像一齣齣純樸的鄉土劇;經歷了在綠島及「山中山」南溪國小代課的艱苦、公職生涯的甘苦,他亦沒有一絲抱怨、憤懣,反而更保有赤子之心,且幽默地回首人生。平凡之心寫下的平凡之事,最難得可貴的是為昔日台東留下點滴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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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01|可愛老媽
座椅前面是一整片大鏡子,我抬頭一看,正映著母子倆身影,但見老母親手拄著拐杖,臉向著我,默默地看著我,眼神裡盡是對她寶貝小兒子的關愛,那一幕「老母慈愛」畫面,很令我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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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今年九十一歲,姊姊們常開玩笑,當年母親生我時已是高齡產婦,所以身為老么的我,即使已屆不惑之年,但在母親眼裡,永遠是她最小的小兒子。
每回陪母親去探望她的老友,她的姊妹淘總愛開母親玩笑:「大姊頭,這是您第幾個孫子?」母親知道她們在捉弄她,也不當一回事,揮揮手漫應道:「阮仔啦,最小的啦!」
小兒允庭和母親相差整整八十歲,每次接母親外出時,我故意留在車上,要他下車去接阿嬤。允庭個性開朗又活潑,當然十分樂意攙扶阿嬤。但偶而碰到心情欠佳時,就會嘟著嘴抗議道:「爸爸,為什麼老是我牽阿嬤,您就不下車?」
我說:「乖兒子,她是你阿嬤啊!」沒想到這小子倒也靈光,馬上回應說:「她是您媽媽耶!」
嗯!說得不無道理,只好乖乖下車,父子倆一左一右,一起攙扶老母親。鄰居看到這情景,常打趣說:「看你們父子一左一右攙扶老媽,很像小李子伺候老佛爺。」說的也是。想像祖孫三代走在一起,倒是挺溫馨的畫面。
母親雖然高齡九十一歲,但玩興不減,三不五時就打電話到我辦公室,問我幾時有空,好載她去兜風。我雖然是她么兒,但好歹也五十好幾了,可母親全不理會這些,電話打到辦公室來,開口就問:「黑面仔有在嗎?」
「黑面仔」是我小時候的乳名,外人根本不知,經母親這麼一洩底,同事除好奇我臉長得不黑,怎會有「黑面仔」這個小名外,以後竟也跟著老媽叫我「黑面仔」,存心糗我。
聽母親說,我剛出生時,全身呈黑紫色,腦袋瓜左側還有個像紅番茄的小東西。但因剛生下我,人很累,瞄了一眼便睡過去了。等醒過來,紅番茄不見了,倒是臉還是黑黑的,「黑面仔」就是產婆叫出來的。產婆看我臉黑黑的,以為是「包青天」來轉世,跟母親說我是奇人異相,我心裡想:「八成是缺氧吧!」
母親很喜歡種花,小院子裡的花花草草都是她的傑作,兩棵種了二十幾年的聖誕紅和芭樂樹,長得十分高大,成為母親住家最顯著的地標。尤其土種小芭樂,小小黃黃一顆,香氣很是濃郁,聽說還可以當藥材。常有路人經過跳躍著想摘採,母親見狀便會拿出竹竿來,要路人自行摘採,也因此結識了不少老小朋友。
除了種花蒔草外,母親也喜歡到海邊撿石頭,院子裡就擺了一堆她的「戰利品」。閒來沒事,這邊搬那頭,那頭搬這邊,搬來搬去的,很像古代搬磚頭健身兼養性的陶侃。問她幹嘛那麼麻煩,她說看不順眼就調整位置,有時一日數變,還真是童心未泯呢!
石頭都是母親到海邊親手撿的,後來年紀漸漸大了,子女們怕她不小心會閃到腰,便要她只要下達口令即可,不用動手。於是不管大小石頭,只要她看上眼的,拐杖一指,幾個跟班的子女,便得想辦法弄上車載回家。
有一回,二姊的準女婿到家裡來,母親搭他們的車到海邊玩。在海邊,她看中一顆形狀花紋都很不錯的石頭,拐杖隨手一指,只差沒喊:「來人呀!」
外甥女一看,媽咪呀!重達十幾公斤的大石頭,竟要她未來的另一半搬,怎忍心呢?
便跟母親撒嬌說:「阿嬤,石頭太大了啦!家裡院子擺不下。」
母親回說:「不會啦!我自會想辦法。」
轉頭問準孫婿:「少年耶!幫阿嬤搬回去好嗎?」
小夥子哪敢說不,屈腿彎腰,使盡吃奶勁,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石頭抱上車。大夥兒都為他叫屈,小夥子倒蠻懂事的,靦腆笑說:「沒關係啦!幫阿嬤拿東西是應該的。」
大姊在菸酒公司上班,逢年過節,公司都會送自家生產的啤酒給員工當福利品,大姊和大姊夫都不喝酒,全交給了母親。母親左思右想,送人嘛!不知誰喝酒;放冰箱嘛!又佔位子;不喝放久了,又怕過期糟蹋了,最後,乾脆自己喝了。
這一喝,非但喝上癮,還讓她成了家喻戶曉的「台啤婆婆」。
母親八十幾歲不用戴眼鏡,還刺繡參加地方美展,媒體報導後,竟引起注意。繼而發現母親把啤酒當飲料喝,覺得很有趣,便爭相報導,連電視台也來採訪。母親還大方地和採訪的記者互敬,大聲喊:「乎乾啦!」大家都覺得這八十幾歲的老阿嬤很風趣。後來,菸酒公司找母親拍平面廣告,廣告詞就是「台灣啤酒—尚青」。
母親常自己弄小菜,一邊小酌,一邊看電視,愜意得很。也不曉得是啤酒花作用,還是如她所說,祖先有荷蘭人血統,一頭白髮竟變成金黃色,很漂亮。
八十八歲那年,她一度住院,在病房裡,護士小姐最喜歡幫她梳頭髮了,說母親一頭金黃色的長髮很漂亮。母親還發下豪語,等她出院後,要請這些照護她的護士小姐喝啤酒。可惜,出了院,醫生下達禁酒令,她的「啤酒之約」,只好爽約了。
母親除寶貝她那一頭金髮外,也很重視保養她的手指和腳趾頭,有事沒事就塗豔紅指甲油,很醒目。姊姊們見狀直呼不可思議,因為她們從來就沒有塗指甲油習慣,倒是母親很泰然自若地說:「沒什麼啊!很好看啊!」
但母親也有遺憾之處,就是沒了牙齒,她又不習慣戴假牙,嘴巴看起來癟癟皺皺的,常問我:「沒牙齒很難看吧?」我說:「不會啦!只是看起來很像老了的大力水手。」
母親知道我在調侃她,也回道:「別笑我,等你到了我這把年紀,也是這副模樣。」每次帶她外出時,都會和姊姊們特別提醒她:「吃飯的傢伙帶了沒?」
母親除愛喝啤酒外,另一嗜好就是愛玩四色牌。但這個年頭,有幾人會玩「古早時代」的四色牌,她便親自調教起大姊和二姊來。
每逢週五晚,便吆喝大姊、二姊陪她玩。剛開始,姊妹倆常是「繳學費」陪她玩,後來牌藝漸精,偶爾也小有賺頭,只是到最後,還是全給母親贏了回去。她們自嘲道:「真是花錢又『了』(浪費)時間。」
不過,看老人家玩牌時,一副全神貫注、殺氣騰騰模樣,知道老媽子最起碼不會得老人癡呆症,一點小犧牲也不算什麼啦!
除夕夜,大夥兒包了個大紅包送給母親,她樂得笑呵呵,直對我們姊弟講述小時候發紅包給我們的趣事。講得興起,還拍拍她鼓鼓的腰際說:「紅包還是放在這裡最安全。」
老人家不脫傳統保守的老習慣,親手縫製了一條肚兜,有點像阿兵哥的S腰帶。所有她認為寶貝的家當全放裡頭,當然都是輕便之物,現金、戒指、手飾啦!
都九十幾歲的老人家了,身體健康,高興就好。錢財是身外之物,她綁在腰際也沒錯,只要不連人帶錢給小偷抱走就好。
母親家對面新開了一間理髮店,老板娘和母親混熟了,常會帶母親到她店裡洗頭,順便幫母親按摩。由於服務親切,收費公道,母親再三推薦,一定要我也到那家理髮店光顧。
禁不起母親再三耳提面命,我答應了,可她還不放心,非得親自押著我去不可,幸好店裡沒有其他客人。
母親就坐在旁邊理髮椅上,看著老板娘幫我理髮,還自誇地對老板娘說:「阮仔蓋煙斗喔!」。
當下,我巴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躲起來。
心裡不禁叫苦:「老媽呀!怎不想想您兒子幾歲了?都滿臉皺紋,只差還沒資格當阿公,哪來煙斗不煙斗的?」
座椅前面是一整片大鏡子,我抬頭一看,正映著母子倆身影。但見老母親手拄著拐杖,臉向著我,默默地看著我,眼神裡盡是對她寶貝小兒子的關愛。
那一幕「老母慈愛」畫面,很令我感動,隨手拿起手機拍了下來,弄成桌面,時時看、日日看,百看不厭。
─────|02|吾兒孽子
寶貝兒子在他媽媽肚子裡的時候,就顯露調皮的一面,常看他隔著肚皮從左滾到右,再從右滾回左,好像在表演翻滾特技,小拳頭還清晰可見,有時真擔心他會不會撐破肚皮蹦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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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歡小孩,喜歡小孩的天真無邪、快樂活潑,堅信小孩是上天賜給每位父母親最寶貴的禮物。
四十四歲時,老婆生了寶貝兒子,我喜出望外。她說懷孕生小孩很辛苦,自嘲是「高齡產婦」,我忙巴結地附和:「是啊!是啊!妳要是高齡產婦,我就是高齡產夫。」被她賞了個大白眼。
老婆邊哄著襁褓中的兒子,隨口問:「我在產房痛得受不了的時候,你在哪裡啊?」不待我開口,女兒搶著回答:「爸爸在走廊吃便當。」
哇咧!怎可出賣妳老爸?看老婆一雙牛眼瞪得好大,忙陪笑說:「她也有吃啊!」拉女兒下水,好歹可減輕罪責,那時女兒才五歲。
中年得子是人生一大樂事,照老一輩的說法,是「捧斗有人」,對列祖列宗也算有了交代,老婆當然是居功厥偉。由於在地方小有名氣,媒體爭相報導我生兒子的新聞,大多是「弄璋之喜」、「喜獲麟兒」,有幾報則是「老蚌生珠」、「老來得子」,害我忙找鏡子瞧瞧,真有那麼老嗎?
寶貝兒子在他媽媽肚子裡的時候,就顯露調皮的一面,常看他隔著肚皮從左滾到右,再從右滾回左,好像在表演翻滾特技,小拳頭還清晰可見,有時真擔心他會不會撐破肚皮蹦出來。
懷孕八、九個月的時候,醫生提醒老婆要減少食量,因為胎兒似乎長得很快,老婆遵囑不敢多吃。但不曉得是兒子貪吃,營養吸收太好,還是另有其他原因,越接近預產期,竟越長越大,最後沒辦法,只好剖腹產了。乖乖!體重竟然四二○○公克,是醫院同梯次出生的嬰兒群裡面最大隻的,很多人還爭相參觀呢!
手長腳長是必然的,因為老婆身高比我「略高」幾公分,但連頭也大,頭圍五十二公分,這下可好玩了。買合身的衣服,頭塞不下,買頭塞得下的衣服,肩膀又露出來,女兒見狀常笑說:「弟弟好性感喔!穿露肩裝。」其實是頭太大啊!
大概頭大又重的關係,每次看他翻身起床,都是屁股朝上翹高高的,然後利用腰力帶動起他的大頭,總要費番勁,躺下則很快,頭一仰,人也栽了。好友每次看到他,遠遠就喊:「大頭。」然後接著唱:「大頭大頭,下雨不愁,人家有傘,我有大頭。」
大頭症維持了一、兩年,到了三、四歲時,頭型慢慢正常,但也開始作怪了,他好玩好動又好笑,笑起來可說是恣意豪放、肆無忌憚。一晚約九點左右,兩個警察上門說:「有人檢舉你家小孩笑太大聲了。」嚇!還真不是普通的誇張。
下班後,我常帶小孩到體育場運動,我慢跑,姐弟倆在遊戲區玩耍。我遠在二百公尺外的另一端,竟還聽得到他狂肆的笑聲,那時真想幫他改名叫「蕭(囂)張」。
上了托兒所,腦筋漸開竅,也開始會耍心機。一天放學回到家,老婆正在煮飯,小鬼頭一進到廚房,開口問:「媽媽,妳會熱嗎?」老婆回:「不會啊!」
「可是我很熱耶!」、「熱就喝開水吧!」老婆隨手倒了杯開水給他,他喝了,又說:「媽媽,我還是熱。」老婆再倒一杯。
他面有難色說:「媽媽,開水沒味道。」
老婆問:「那你想怎樣?」
只見他指著冰箱說:「我可以喝舒跑嗎?」
要喝舒跑又怕被拒絕,拐彎抹角盧半天,還真會耍心機。
寒冬假日,全家到太麻里金針山玩,山上氣溫很低,姐弟倆在友人的農莊玩得滿頭大汗,老婆要他們趕緊把汗擦了。這時,小鬼頭率先發難了,指著透明冰箱問:「媽媽,我可以吃冰淇淋嗎?」老婆說:「天氣冷,不要吃。」
「可是我很熱耶!」拉著老婆的手又是扭身又是跺腳,一副耍賴模樣。友人看了好笑,便說:「好啦!伯伯請你吃,但吃了不能再吵你媽媽喔!」
小傢伙拿了冰淇淋,興高采烈又玩去了。
一會兒又跑回來,「媽媽,我還想吃冰棒。」
老婆說:「你不是才吃冰淇淋?」
「可是我又渴了啊!」
老婆說:「不行。」
於是他又使出一貫的奧步技倆,威脅說:「我要回家。」
老婆問:「為什麼?」
他說:「我冷靜不下來。」
哇!才一年級的小屁孩,就會使用「冷靜」這個詞。
友人給老婆使了個眼色,逗著問小鬼:「給你吃冰棒,你就會冷靜下來嗎?」
「是的。」他肯定地點點頭。
於是友人拿了支冰棒給他,他禮貌地道了謝,果然安靜下來,又玩去了。
不多久,又跑回來,拉著老婆的手說:「媽媽,我要回家。」
老婆問:「又怎麼呢?你不是說吃了冰棒,就會冷靜下來。」
他打著哆嗦說:「我吃了冰棒,覺得好冷。」真是敗給他了。
上了托兒所大班,他開始學做家事,負責清理垃圾,等垃圾車倒垃圾,有時也幫忙洗碗,每月工資三十元,他很認命也很認真地做。
上了小三,有一天,問老婆:「媽媽,我可以加薪嗎?」
老婆倒很爽快:「可以啊!五十元。」
他高興的手舞足蹈,直喊:「耶!耶!我加薪了,我加薪了。」令人發噱。
上了小學開始學ㄅㄆㄇ,知道爸爸的注音是「」、媽媽是「」。有時心血來潮,竟直接叫我「ㄅ」、叫他媽「ㄇ」,我們聽了,覺得很親暱、很好玩,外人就一頭霧水了。
他生肖屬豬,不脫豬好吃能吃的本性,嘴巴又特別甜。如果他想吃館子,就會對他媽媽說:「媽媽,您不要太辛苦,我們到外面吃就好。」
如果他想在家裡吃,又會諂媚說:「媽媽,您煮的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我最喜歡吃媽媽煮的菜。」
萬一那一餐,沒有他中意想吃的,便會像鴕鳥一樣,把頭埋進沙發,悶聲喊:「都煮你們愛吃的,乾脆餓死我好了。」讓人好氣又好笑。
他跟他姊姊相差五歲,不知是上輩子仇人今世再相逢,還是天生頑皮,每次他姊姊在客廳專心寫作業,他經過時,不是拉一下她的頭髮,就是扯一下她的衣服,氣得他姊姊哇哇叫,少不了討一頓打,然後再哭喊「姊姊打我」—活該。
他還小,體型和姊姊自然有差距,武鬥沒勝算,便在嘴皮上逞強,竟跟他姊姊取了三個綽號:一、「大粒蝸牛」—意謂姊姊體型巨大又動作緩慢;二、「煙硝女」—暗示姊姊抽菸,身上有煙味(分明就是栽贓)三、「硬頭姊」—說姊姊頭殼很硬,很難溝通。果然狗嘴吐不出象牙,難怪常常討打。
這小鬼佛心來著,有一天也好心幫我取了個別號,叫「打虎英雄」,聽起來蠻威武的。不過,不是《水滸傳》裡「三碗不過崗」的武松,而是拿蒼蠅拍專打壁虎的在下—福松。
小二有次逛百貨公司,他自己挑了個小錢包,把做家事工資及零用錢,全塞進他的小錢包裡,有事沒事就拿出來數數,得意的說他有多少存款了。
一回,我急著付人款項,身上沒小鈔,老婆也沒零錢,便找他借錢,這時我才領教到什麼叫做「一個錢打十八個結」。
小鬼面有難色地說:「這是我辛苦存的耶!」
我說:「爸知道,回頭就還你。」
「可是借給你,我包包就沒有錢了。」
「不會啦!爸還給你,錢又回去啦!」
為了取信他,我說:「這樣好了,先借爸週轉,利息給你一百元如何?」
這可是豐厚的高利貸耶!只見他還是苦著一張臉:「好是好,可是我實在捨不得。」—典型的「小氣財神」。
不過,等他上了四年級,常獲獎拿圖書禮券,倒很慷慨送我幾張,然後父子倆一起去逛書店買書買文具。
我和兒子感情很好,他也的確很乖,但大概承襲我愛搞怪的遺傳,三不五時也會出奇不意地讓我出糗。
友人看我常和兒子鬥嘴嬉鬧,好奇問:「你是怎麼教養小孩?」
我隨口答:「該罵就罵,該修理就修理。」
兒子一聽到「修理」這個敏感字眼,脫口說:「爸爸有暴力傾向,我常被家暴。」
友人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真的?」
我還來不及反應,兒子又喊說:「假的啦!」然後,一溜煙跑掉。
我叫:「孽子,回來。」
他頭也不回,竟回了句:「孽父,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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