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詩的人性進行探討。--《濛濛詩意--蕓朵論新詩》
詩意往往在牆腳突然冒出,在陽光、水、空氣的因緣俱足中,
如種子發芽、生長、茁壯,
完美得令人措手不及,就是一朵已經開了花的綠色生命。
以現代詩中的人性,探問葫蘆裡裝的什麼乾坤?
文字的遊戲或遊戲的文字,為何詩人喜歡玩趣味?
從亞里斯多德《詩學》談起,如何戲劇?如何詩?
李進文意象跳躍的小生活與大宇宙,悲觀要如何在環境中生存下去?
如何感受羅任玲的詩集中,有「一整座海洋的靜寂」?
談洛夫《禪魔共舞──洛夫禪詩‧超現實精品選》,你看見禪亦頑童向你的窗前探首了嗎?
如何在林婉瑜〈誘捕〉一詩解讀如撈魚印象般的愛情?
楊佳嫻的〈溫泉釅然──宿紀州〉是如何展現女性擅有的細膩特質呢?
詩人蕓朵以《易經‧乾卦》說明詩的評論就是詩意的潛藏。
詩意來時,你真的有一個堅固的網,足以網住紛飛的意象與跳動不安的思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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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蘆裡裝的什麼乾坤?──現代詩中的人性】
人性是什麼呢?現代詩中的人性又是什麼呢?一想起人性的問題,不禁感到有點嚴肅,卻又充滿著挑戰的刺激。
從老祖宗的眼裡,人性的問題可說是大而又大,儒家思想的孔孟主張人性本善,荀子則大談人性本惡,人性被簡分為二元的性善或性惡。佛家講佛性人人有之,只是被無明遮蔽,因而顯現眾生不同面目。宋明理學談「存天理,去人欲」,試圖將善與惡摒除,從人的欲望討論人性,因而,去除人的欲望而以天理為最高指導原則,道學則存。道家思想中,則是不可言,不可說,以道為根本,從超越的眼界拋開善惡的爭論,這似乎也是很好的切入點。人性的問題糾纏許久,定論不一。但因為「人」的問題複雜,西方的學者卡西爾以一本《人論》談人性,關於人的本質是什麼?人的本質就是不斷地創造,人可以創造出神話、宗教、語言、藝術、歷史與科學,人是符號的動物,從人與符號的角度看,也許較為接近詩人的思考中心。
詩是人所寫的,詩中豈能沒有人?又豈能跟人性脫離關係?如果廣義來看,所有的詩都從「人」出發,圍繞著人的思想情感,人性的善惡真美,也充滿著人與物交會融合的點點滴滴。「人性」的每一種面目無論是明是暗,是顯是隱,是揚是抑,都交融在詩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寸國土。若從這個角度看來,人性詩的討論空間就包天括地。
然而,如果從狹義來看,把焦點放在詩句中特別提到的人性,那麼也許可以更直接指出片斷的人性書寫,或是分段分節的對人性的特殊描繪,而將之稱為人性詩的可能探討。
以精神科醫生的詩人鯨向海來說,他詩中的寫作靈感除了自己對外物的感受之外,也來自於白天病患給他的許多刺激與想像,他的生活中存在不同世界的交錯,而詩是他的大雄。永遠活在年少清純而不想長大的大雄,有著被小叮噹照顧的幸福,多啦A夢的口袋是另一個想像的空間,當一個人想要躲避現實時,時空的穿梭與超越成為解決問題的可能。
懦弱膽小的大雄與老是以暴力拳頭與世界對話的技安,往往是現實中的兩個對比,從簡單的善惡中,是否可以見出些許人性的影子?而老是溫柔善良的靜香成為善與美的代表,在各種的對立中需要「虛」而不實的想像世界拉近過多的衝突,多啦A夢的口袋中各式的非現實工具彷如調和人性的道具,在每次無法解決人性的欲望、偷懶、逃避現實的壓力時,道具就成為調和衝突的媒介,拉進對立的兩端,糅合為新的劇情發展,然後給予人們一點的啟發與教導。如果以此角度來看,詩是否也是調和人性的道具之一?
鯨向海的〈大雄〉這樣寫著:「在弱肉強食的街頭,阿彌陀佛已經不在了/這樣絕命努力地路過、相遇,並肩抵抗整座茫茫人海」,弱肉強食的世界沒有神的存在,多啦A夢的存在是為大雄而生,為大雄而存在,對於詩人而言,多啦A夢如同夢想的寶殿抵禦著人性的醜惡。一隻貍貓,是一個不為自己,而只是為了一個大雄而存在的機器貓,從而面對暴力與奸詐狡滑的世界時,總是生出許多的應對工具。人性中的惡被一隻貓打敗。
大陸女詩人余秀華的〈疤痕〉中敘述的人性更是赤裸:
我不曾想我的安靜和寬容能招來示愛者
被拒絕後,他散播謠言。唉,我是否應該告訴他:
我腿上的疤痕,是喝酒以後割的
我喝酒是因為我愛一個人呢
我是否應該告訴他:我身體的疤痕到處都是
他要的美,我無力給呢
被拒絕的男子到處以謠言回擊,這無非是一種自我保護,對於被拒絕的難堪以及臉上無光的羞愧,使此人以傷害對方來掩飾自己內心的傷口,人以反擊以自我防衛,因獲取不到而採取破壞的行為,這豈不是人性的矛盾所產生的外在行為反應?
詩中的「我」也是人性的表白,李進文在詩集《雨天脫隊的點點滴滴》中有詩〈因著我仍願〉:
因著我仍願在人性搖晃主動
困惑,幽微體會;因著我仍願
去感受不義,面對惡!
仍願夜夜上傳能力所及的悲憫;
所以文字方為淨土。
書寫是一種對抗人性之惡的刀劍,是護衛內心善良本質的盾牌。李進文仍以文字的世界為他心中的淨土,文字的書寫是他用以對抗現實「惡」的方法,是他寄寓善良靈魂的初心所在。「所以靈魂以美的形式留下,/成為初心的居所。」對於詩人而言,人性的惡就留在現實中,他把他內心的美透過文字,以詩留存。「有詩獻給人間必是福報,美而辛苦的創意,迴向予你們,」現實與詩,兩個世界中是人性的惡與善的分野。
如此,詩中的人性有善有惡,詩中的人性有悲有喜。無論是那一種,根於「人」的詩創作不可能脫離人的存在。人的情感書之於文字,人對於人性的評斷與感受,對於人性的惡或善,對人性的困惑,或是對於人性的書寫,其實都是廣義的人性書寫。如果人性的書寫跳開善惡,而將詩視為是一種符號的創造,那就更為符合卡西爾對於人性的概念,無所謂善惡的價值問題,僅僅是「人」的問題。
而狹義的人性書寫則是針對人性本質的抒發,對於人性的書寫如果還在善與惡的評判中,那是詩人對於人性善惡的想法,狹義的書寫與討論人性詩的主題或許最後落在人性的許多特質上面,陰暗或是光明,善與惡,愛與恨,這種二元論的分法則成為傳統人性論的可能論說之一。
人性是何其複雜,論善惡則有道學儒家面孔,而離詩的浪漫形象夠遠,論人的情感又好像討論人欲與情欲,這與莊子的情性論似乎較為接近,但若是後者,那人性詩的範圍就很難界定,但若是前者,人性詩的範圍就會縮小為善惡對立的可能。總之,這個議題有趣,以古人的智慧既無法周全,以現代人的想法又何必多找麻煩?
討論幾首人性相關的詩,看看詩的文學性與人性善惡的道德標準,兩者是否可以勾起某些矛盾的書寫或是擦出某些火花來?這也是一種創作與評論的可能性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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