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華作協專欄】『雨果的人生』法國 楊翠屏
19世紀法國作家、詩人、小說家、劇作家雨果 (Victor Hugo)是世界級的大文豪,其膾炙人口的作品『 鐘樓怪人』(Notre Dame de Paris,或譯巴黎聖母院) 及『 悲慘世界』(Les Misérables) 已被搬上銀幕,前者1956年影片由義大利豔星Gina Lollobrigida 及Antony Quinn 主演,當時極賣座。我後來觀賞三次,印象深刻。
為了前往瑞士巴塞爾(Basel,法文Bâle)參加7月底舉行的歐華作協第十四屆年會,我們提前幾天從里昂出發,先去貝桑松 (Besançon) 觀光,認識此城。
『 貝桑松雨果博物館』
漫長的主要街道 (Grande Rue)盡頭140號,是2013年9月開放的雨果博物館。參觀畢,讓我有機會檢視他的生命歷程。雨果於1802年2月26日誕生於此建築,是家中第三個男孩。出生後只停留六星期就遷移馬賽港,其父雷歐波德(Léopold Hugo,1773-1828)是拿破崙時代的軍官,後來被調往那不勒斯、馬德里。母親蘇菲 (Sophie Trébuchet,1772-1821) 是位獨特的女性,與雨果將軍個性不合,從馬德里回來後,就獨自帶著三個兒子在巴黎生活。
雨果年輕時就懷抱大志向,14 歲時就已經在日記簿上寫道:成為夏多布里昂 (Châteaubriand,1768-1848,法國作家、政治家、外交官、法蘭西學院院士)或什麼都不是 (être Châteaubriand ou rien!)。15歲時參加法蘭西學院舉辦的詩作比賽,題目是『 在生活各種情況下研讀所產生的幸福』,獲得鼓勵獎賞。20歲時出版第一本詩集,這一年與青梅竹馬玩伴亞黛爾 (Adèle Foucher,1803-1868) 成婚,育有兩女兩男。
1851年因拿破崙三世政變,他決定流放布魯塞爾。1852年8月繼續放逐澤西島 (Jersey),1855年10月根納西島 (Guernesey) 。總共19年遠離國土,1870年9月回國時,像是英雄凱旋歸來,受到熱烈歡迎。
『 家庭悲劇』
他最鍾愛的大女兒萊歐波汀 (Léopoldine),19歲時與丈夫在塞納河泛舟,雙雙翻船溺斃,雨果一直無法走出喪女的哀慟陰影,在其詩作數度提及女兒。
早期就精神不穩的次女亞黛爾 (與母親同名),難以忍受長年的流放生活,及姐姐驟逝的死亡縈繞,經常處於憂鬱狀態。24歲時愛上一位家中常客英國軍官濱松 (Albert Pinson),甚至跟蹤他到加拿大東部,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的單戀得不到回報。但她騙家人說快要結婚,已經結婚,雨果還登了結婚啟事。也繼續追隨濱松的腳步,來到巴貝多 (La Barbade,位於加勒比海),自稱濱松夫人。1872年被送回法國,住進治療精神疾病的療養院,直到1915年84 歲高齡過世。
『 天才與瘋狂』
尤金 (Eugène Hugo,1800-1837) 是雨果家庭的老二,是一對不相配夫妻,經常爭吵造成的心理不平衡小孩?與小弟雨果一樣具有文學天賦,兩人相匹敵。年輕時就享有小名氣。他暗戀青梅竹馬女伴亞黛爾,但後者嫁給了小弟。他忌妒,自認失敗,於是陷入沮喪。數度進出精神病院,到36歲辭世時一直未能恢復理智。一位是天才,享有榮耀,另一位是瘋狂,且被世人遺忘。
我不禁想起克勞岱爾 (Paul Claudel,1864-1955,法國詩人、劇作家、外交官) 的姐姐雕塑家卡密兒 (Camille Claudel,1864-1943) 的悲慘命運。貌美且具藝術天分,她是羅丹 (Auguste Rodin,1840-1917) 的工作夥伴。他們相戀,但後者已是使君有婦,不忍心拋棄糟糠之妻。卡密兒深陷戀情無法自拔,她在哀傷中繼續工作。1905年起開始有精神錯亂徵兆、妄想狂、被迫害狂。孤獨工作,避不見人。1913年48歲被迫進入精神療養院,到78歲撒手人寰。
1982年一本關於她的傳記問世,讓世人知道她的故事與作品,此傳記被譯成二十幾種語言。1988年其生平亦被拍成電影"羅丹的情人" (Camille Claudel)。
『 公共角色』
1841年年初,雨果成為法蘭西學院院士。其政治思想受到母親影響,本來是保皇主義者,後來逐漸支持共和國。1845年成為貴族院議員 (La Chambre des pairs)。他捍衛縮減小孩的工時,主張廢除死刑。
『 除了莎士比亞之外... 』
感情生活豐富,一生風流,有一位五十年忠貞不渝的演員情婦德魯埃 (Juliette Drouet,1806-1883),她陪伴他旅行,在他家附近租屋。
1885年5月22日,雨果走完其波濤洶湧、多采多姿的人生旅程。6月1日,來自世界各地逾一百萬人參加他的國葬,他被葬在先賢祠 (Le Panthéon)。
詩人波特萊爾 (Charles Baudelaire,1821-1867 ) 讚賞他是無疆界的天才。其小說『 鐘樓怪人』激發、影響法國人想保護歷史紀念建築的思潮與運動。
他是西方除了莎士比亞之外,在世界各地孕育最多文學研究、哲學分析、評論著作、傳記、翻譯的作家。雨果也是我法國公公最喜愛的作家。
一) 雨果博物館
二) 雨果出生的房間
三) 雨果
四) 父親雨果將軍 
五) 妻子雨果夫人
六) 長女萊歐波汀 
七) 次女亞黛爾
八) 情婦德魯埃 
九) 二哥尤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