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氣逼人的正宗哥德小說。--《大屋中的葛瑞絲Grace In The House》

2019/8/6  
  
本站分類:創作

陰氣逼人的正宗哥德小說。--《大屋中的葛瑞絲Grace In The House》

前作奇幻小說《愛麗絲之後》,連續入圍2019台北國際書展大獎 X 金車奇幻小說獎 X 誠品閱讀職人大賞年度最期待作家 三大獎!
橫空出世的鬼才大學生.眾所矚目第二部創作──陰氣逼人的正宗哥德小說席捲而來!
噬人的古宅、連環殺人魔、神祕少女所引發的瘋狂漩渦──小葉欖仁「文字表現的動畫電影」風格,淋漓盡致詭譎再現!

有沒有人聽說過,關於「那棟房子」的傳聞呢?那棟無處可尋又無所不在的、鬼怪棲息著的、只看得見正面的——無數人失蹤的大屋。
在這座靠湖的無名小鎮,有著噬人「大屋」的傳聞;而在艾德警長的家中,收養著一位名叫「葛瑞絲」的可愛小女孩;在租船廠的倉庫裡,則有一本神祕的書籍。
面對村莊內越來越多人失蹤的不可解案件,艾德等警察終究必須踏進大屋。屋內響起的食人黑童謠,瞬即引燃將夥伴燒成灰燼的鬼火。
根據關鍵字調查,被稱為「灰人」,生存於19世紀末至20世紀初的殺人魔亞伯特.費雪,一方面與六名子女享受幸福生活、一方面卻是將幼童切碎吞下肚的變態。他所食用的一位最知名受害者,是位名叫葛瑞絲.巴德的10歲女孩。這是……純粹的巧合嗎?那棟大屋,裡面到底又躲藏著什麼可怖的東西?
「葛瑞絲,妳到底是什麼?」
再過不久,所有的美好都將加倍變成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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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初章 那位警官

有沒有人聽說過,關於「那棟房子」的傳聞呢?
那棟無處可尋又無所不在的。
鬼怪棲息著的。
火光滿溢的。
只有正面的。
—無數人失蹤的大屋。
如果聽說過了,那麼拜訪它就是遲早的事。
而在拜訪之前,這裡有一項警告、或者說是建議。
不要從大門進入屋裡,那將換來一場「噩夢」。
但如果是從後門進入的話,來者將得到「屋主」的「款待」。
以上。

翻開不久前下屬拿來的報告,艾德用手擠了擠眉心,他褐色的眼掃視著文件,然後嘆了一口氣。
失蹤案件、又是失蹤案件。
這都是第幾起了?
此地是一座靠湖的小鎮,而艾德是這裡的警長。值得一說的是,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大眾對「警長」這個詞的印象,卻還停留在上世紀末的西部電影裡—牛仔帽、長靴、轉身開槍的決鬥,還有胸前亮晶晶的星形徽章。
然而這些艾德都沒有。
曾經是因為憧憬電影裡的形象,所以才當上警長,不過在這小鎮裡,大多時候除了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也就只有裝忙用的假公文值得艾德頭痛。連服裝也只是呆版的黑衣長褲。
且近來偶發的失蹤案件又搞得他焦頭爛額。
「我也不年輕了啊……」艾德呼地吹落辦公桌上的灰褐色髮絲,哪怕他還保持著精壯的體型,步入中年的事實卻還是會在這種細節顯現出來。
調出其他失蹤案的檔案,與手上這份一一比對,線索依舊少得可憐。
老人、小孩、男女青年,富人或者窮人,失蹤者在身分上可說是完全沒有共通點。
共通點?艾德想起一件事,於是對旁邊的下屬問道:「那棟大屋找到了嗎?」
對,大屋。
關於在失蹤案發生前的報告,所有人的證詞都相當一致—失蹤者曾拜訪一棟大屋。
可是關於大屋的所在地、外觀特徵等等,卻沒有任何明確情報。
只在大霧裡出現的屋子、惡魔居住的房子等等……盡是一些沒營養又參雜迷信的傳聞。
艾德非常清楚,在這個鎮上或是郊外,除自己居住的地方算是寬敞外,根本沒有能稱得上「大屋」的建築。
如果那些人都是在自己家失蹤的,那也太荒謬了。艾德忍不住為自身的想像發笑。
一邊比對文件一邊啜飲警署難喝的咖啡,就這麼過了整個下午。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
手機鈴聲響起,艾德瞥了眼時鐘—也是這個時候了,他按下通話鍵,清脆童音伴隨徐緩的語調傳入耳中。
「是艾德哥哥嗎?該回家了喔,你答應過每晚都要唸故事給我聽的。」
聲音的主人名叫葛瑞絲,是個大約十歲的女孩,據說她的雙親都在某場事故中「離去」。而對於舉目無親的她,艾德在一年前便透過收養的方式,成為了他的監護人。
「呵。」他還記得當初住進葛瑞絲的大宅時,自己那副不搭調的糗樣。
「艾德哥哥,怎麼了?」
明明都是可以當父親的年紀了,可葛瑞絲依然叫艾德「哥哥」,這就是小孩特有的純真吧?艾德回道:「只是在想事情,我很快就會回去。」
「那我等著你喔。」
「嗯,」艾德想到葛瑞絲現在是單獨在家,便說:「最近家附近有什麼奇怪的事嗎?」
「沒有喔,怎麼了?」
「只是最近不太安寧,妳也小心點……或許該幫妳找個保姆?」
「我想我不需要更多人來照顧我了。」
「那我現在就回去。」
艾德闔上手機,收拾好隨身物品,即便離開。

站在家門前,艾德凝視著這棟只有後門的屋子。
似乎是因為建在緩坡上和一些愚蠢工程錯誤的緣故,這棟堪稱豪宅的房子,它的前門被直接掩埋在土坡中,只剩後門可供通行。
奇怪歸奇怪,但在這生活過一段時間,習慣以後也沒什麼不方便的。
「葛瑞絲,妳在嗎?」
在艾德進入屋子的同時,聽見開鎖聲的葛瑞絲也緩緩走出。
「你總算回來了,艾德哥哥。」
她有著一頭長長的金髮與白皙肌膚,和年紀相襯的臉蛋與小個子。除了膚色白到有些病態、與陰沉的黑眼圈外,她就是一個正常可愛的小女孩。
說實在的,她是會被戀童癖者盯上的典型。失蹤名單裡有小孩子嗎?對於自己獨自外出工作,留她一人在家的事實,艾德也感到相當緊張。但不知怎地,葛瑞絲對找保姆這件事一直都不怎麼上心。
不知不覺都拖到現在了。艾德暗自下定決心,下周就要雇個人進來。
「吃過了嗎?」他問。
「嗯,已經吃過了,你的份就放在桌上。」
葛瑞絲笑道。她雖只是個小女孩,在許多事情—例如煮飯洗衣等家事上,卻比艾德更加幹練,每每在他回家前,她就將一切打理好了。
他雖有多餘的錢,卻不太懂得照顧他人,說實話,在遇見葛瑞絲以前,他還過著邋遢無比的生活。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生活卻因一個十歲孩子而有了規律。這是好事,但兩人的年齡差卻令他感到難堪。
艾德很快地掃空美味的飯菜,洗澡後卻沒像往常一樣大口灌著生啤,而是直直走到葛瑞絲的房間。
已經答應她了,會唸床邊故事給她。
艾德打開葛瑞絲的房門,昏暗的環境下,能隱約看到她已經換好睡衣、躺在床上等著了。艾德點亮床頭櫃上的小夜燈,從旁邊的櫃子上抽出一本童書,並坐在葛瑞絲床緣。
「你今天要唸什麼給我呢?」
「我看看……這個故事叫做《小美人魚》。」
「那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
「那就要妳自己去感受了,不過,」艾德問:「像我這樣粗魯的老男人,妳怎麼會想聽我唸故事?」
「你已經問過好幾次了。」葛瑞絲微微皺眉。
「但妳還沒有回答我。」
「因為你是艾德哥哥。」
「什麼?」
葛瑞絲沒有回答,只說:「以前媽媽常給我唸床邊故事。」
艾德沉默。他輕碰葛瑞絲眼下的黑眼圈,是失去雙親的哀傷,讓它歷經一年都不曾淡去嗎?
如果繼續唸著故事,能讓它消退的話,那就唸吧。
艾德翻開書冊,用他低沉沙啞的聲音,以盡量舒緩的語氣唸著。

從前從前……
在湛藍海面的深處,有一位人魚公主,她愛上了一位人類王子……

艾德唸著,葛瑞絲則饒有興致地聽著,低沉的男聲中不時參雜女孩輕靈的笑聲,隨時間過去,手中的書冊愈翻愈薄,終於—
「噹—!噹—!噹—!噹—!」
九點的鐘聲響起,艾德唸完最後一句,伸手整理葛瑞絲的前瀏海,接著起身,道:「晚安,葛瑞絲。」
「晚安,艾德哥哥。」葛瑞絲整個人縮進厚厚的被窩裡,平坦的床上頓時凸出一座小山,她缺乏安全感的舉動讓艾德不禁多看了一下。
「真是個好故事、好故事啊……」
極細的私語,伴隨哼哼的竊笑從那棉被底下傳出。
「妳剛剛說了什麼嗎?」
「不,沒什麼。」
他繼續聽到葛瑞絲的竊笑,孩童或許就該是這樣,莫名開心、莫名發怒,他們的情緒就是莫名的。關上夜燈,整個房間暗了下來,艾德緩步走出房門。
人很難完全了解另一個人,但他們相處也有一年了,艾德對葛瑞絲的了解卻沒增加多少,這也讓他感到驚嘆。
葛瑞絲……
多麼可憐、又不可思議的女孩。
艾德想著,灌了幾口酒,便回房休息去了。


貳章 那棟大屋
今天,湖面籠罩在一片霧氣之中。
湯姆靠在湖邊的欄杆上,緊緊閉眼、再睜開,他搖搖頭,讓涼風吹散一身酒氣。
這座湖沒有名字,鎮裡人只把它稱作「大湖」,但湯姆知道它其實一點也不大,步行的話只要兩小時就能環繞一圈。可奇怪的是,大湖不管季節如何,在湖中心一定瀰漫著濃霧。
現在又是清晨,濕氣最重的時刻,連湖周也飄散層層霧氣。
和朋友們開派對到早上的他,習慣事後到湖邊吹風醒酒,而今天是特別的。
「不覺得很神祕嗎?」湯姆對蹲坐在身旁的女性說道:「潔西卡,妳不想一探究竟嗎?」
名叫潔西卡的女性,和湯姆一樣都是二十來歲,很明顯是漂染的灰髮綁成馬尾,臉上長著雀斑的她,本該給人洋溢青春活力的印象,現在卻因宿醉而頭痛不已。
湯姆與她在派對上認識之後,馬上就被她熱褲和細肩帶上衣的裝扮吸引。派對一直鬧到凌晨才解散,湯姆心血來潮,便帶她到習慣的地點吹風。
「是個好地方……」涼風減緩了潔西卡的頭痛,她擠擠眉頭:「但有什麼好探究的?我們都住在鎮上多久了,還不熟嗎?」
「別這麼說,妳起來看看,在這霧裡,什麼東西都變得不一樣。」
湯姆拉著她站起,潔西卡看著濃霧,說:「不會有危險吧?」
「放心,這裡的水不深,而且就算掉下去了,游到對岸的距離也沒很遠。」
潔西卡繼續往濃霧裡望,岸邊的樹枝、雜草與房屋在霧中變形扭曲,像在招手一樣,對她產生了莫名的吸引力。
「好像也蠻有趣的!能借到船嗎?」
看見潔西卡興致高漲,湯姆笑著從口袋裡拿出一串鑰匙:「我沒跟妳說過嗎?」
「什麼?」
「我爸是開租船場的。」
湯姆直接帶潔西卡走到一艘釣魚小艇邊,它只有兩個座位,光亮如新的船身上畫著鮮明的藍白條紋,整體保養得非常完美。
「她很美吧?這可是剛下水才幾個月的新船。」發動引擎,引擎隆隆的轟鳴讓兩人宿醉的腦袋又是一痛。
「嘿嘿!船的消音器可沒那麼好找,」湯姆說道:「如果湖中有怪物,就往牠腦袋來一發,或打一條魚!」他炫耀似的掏出一把手槍。
瓦爾特P99,父親送給他的生日禮物。雖然不是什麼特別的型號,但這是身為男人的湯姆,人生中擁有的第一把槍,為此他還特地去考了擁槍許可證。
「把那個收起來,我相信不會用到的。」潔西卡看著對方小孩似的舉動,這個昨晚認識的大男孩,給她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她登船,湯姆便踩下油門,小船滑過水面並拖出片片漣漪,兩人就這麼往湖中央駛去。
正如湯姆所說,從濃霧裡往外看,潔西卡發現一切事物都變得不同。四周熟悉的房屋、景象全糊成一片,朦朧且帶有迷幻色彩,就像回到昨晚的派對般。
但這裡靜謐多了,而且溼涼得令人發顫。
「很棒,是吧?」湯姆放掉油門,讓船身依慣性劃過水面:「我也是第一次在這時間開船。」
「是很棒,我能在這待上整個上午。」
「那可不行,大家都還有正事—上課、工作什麼的。」
「不要提這種煞風景的話題,好嗎?」
「我的錯。」湯姆擺手,腳用力往油門一踩,小船忽然加速前進,潔西卡不慎被濺起的水花潑了滿臉。
「你做什麼!」
「我爸告訴我的醒酒方法,我想這個永遠有效。」
「……」
「……」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兩人笑著,船直直駛向湖心。過了一會,潔西卡把手放到水中輕划,忽然間,她尖叫一聲。
「呀!!」
「怎麼了?」湯姆也嚇了一跳。
「剛剛……水裡好像有像手一樣的東西、冰冷的手在碰我。」
「什麼?」湯姆停船並往潔西卡視線的方向望去:「或許只是水草吧?」
「可是那個觸感,就真的像……」
「妳太緊張了,」湯姆看著潔西卡手臂上整片的雞皮疙瘩:「又或者是太冷了。」湯姆脫下外套,把它披到潔西卡身上。
「謝謝……」潔西卡緊攥外套領口,讓它緊緊地包在身上:「但我覺得這裡真的有點不對勁。」
「好吧,我們這就離開。」湯姆也開始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他調轉船頭並踩下油門,但在這一瞬間,引擎發出異樣的雜音,明明是非常刺耳的機械聲,但聽在兩人耳裡,卻像是調高幾度的人聲。

從前,從前……在湛藍的……深處,有一位,人魚……她愛上了,王子……

兩人聽出這樣的話句,同時應已調轉的船頭就像剪去過程般,回到原本的位置。
「怎麼回事?」潔西卡叫道:「剛剛那個,你有聽到嗎?」
「沒事的,我們這就回去。」湯姆連忙安撫對方,並嘗試再次調轉船頭,他感到一種巨大的危機感,但也來不及後悔了。湯姆拚命轉動方向盤,它卻如焊死了般絲紋不動,引擎聲愈加尖銳,驟升的運轉速度讓馬達開始冒煙。
「趴下!然後抓緊!」湯姆大喊,並拉著潔西卡臥倒,兩人的手緊緊握住船緣鐵桿。
船猛然加速並朝湖中央衝去,濃霧遮蔽他們的視野,濃重的濕氣與風壓令他們喘不過氣,引擎迸出火花,然後開始燃燒,發出連續的碰碰聲。
行進中,湯姆把頭微微上仰,在霧中漫射的幽藍光影深處,隱約透露出一座大屋的影子,左右棟兩個大窗就像炬眼般凝視他們。
有人住?雖然在湖中央出現一幢民宅很不對勁,但現況也由不得湯姆選擇了,他對潔西卡說道:「數到三,我們就跳下水。」
「嗯。」潔西卡慌忙地脫下外套,否則浸水的厚布會讓她游不動。
「一……」
「二……」
「三!」
「撲通」二人同時下水,並往大屋的所在地游去,冰冷的湖水讓他們的神經繃至極限,就算到岸上了也不得放鬆。
此時搭來的小船引擎發出尖銳的悲鳴,碰地一聲爆炸,小船燃燒著緩緩沉沒。兩人深吸幾口氣,強壓下心中的不安,開始仔細觀察這棟大屋。
它是建在湖心孤島上的,高約三層樓,除屋頂最高的主棟,還有左右兩個副棟,主棟只有應對在閣樓處有開一道扇形窗,副棟則各亮著兩個方窗。深灰色的磚牆,黑色的尖頂,深棕的窗框與慘白的大門,讓整棟屋子散發厚重腐朽的氣息。
「我的天……」潔西卡在大屋周圍繞了繞:「你發現了嗎?」
「嗯,這真的很不對勁。」
湯姆發現這棟大屋只有正面。
無論他們走到哪裡,分別從任何角度看,兩人看到的都只有正面。
就如房子在轉頭凝視他們。
「現在幾點了?」湯姆問道。
「我不知道。」潔西卡搖頭,濃霧中連太陽的位置也無法確認。
「手機呢?或許我們該打通電話讓人來接。」
「我的泡水了,你的呢?」
「我的也是,」湯姆皺眉道:「也許那房子裡會有電話。」
「我不覺得這是好主意。」
「沒什麼的,我們只是進去打通電話,頂多和屋主打聲招呼。」
「那剛才的現象你要怎麼解釋?」
「『只有正面的房子』,這肯定有某種解釋,只是我不懂而已,」湯姆直直走到正門,叩了叩門環,大門咿呀而開:「一起進去吧,除非妳想在那枯等半天,直到有人找到這裡。」
「你剛剛還表現得很小心的。」
「我也不知道,只覺得這房子很有魅力。」
什麼?潔西卡感到有些奇怪,又見湯姆直接走進大屋,她也只好跟了上去。
在他們走進的瞬間,那扇木製的大門便自己關上,並發出巨大的聲響。同時燈亮了起來,這裡是玄關,有長長的廊道與擺滿壁面的衣帽架,兩排像是無限延伸的大衣隨風而動。

人魚公主……想要一雙人類的腿,她找到了女巫……

聲音傳來,比剛剛船上的更加清晰,是個男性的聲音,還帶著生澀的關愛語調。
「誰?」潔西卡左看右望。
「是這個。」
湯拇指著一個放在鞋架上的錄音機。
「那是《小美人魚》的故事?怎麼會播放的?」
湯姆沒有回答,只繼續往裡面走,潔西卡有些卻步,忽然,她在其中一個衣帽架上看見了東西。
那是一頂圓頂禮帽,上頭別著一根銀湯匙,那湯匙的邊緣帶有鋸齒、且銳利得宛如刀刃。潔西卡把它放進口袋做護身用。
「找到了!雖然是老古董,但應該還能接通,」潔西卡走近,看見湯姆站在一台手提式電話旁:「我試著打給我爸。」
湯姆提起話筒放到耳邊,接連按下幾個按鍵,過了一會,只見他的臉色愈來愈奇怪。
「怎麼?連上了嗎?」潔西卡問。
「妳聽聽看。」
潔西卡接過話筒,但從話筒裡傳出的,卻非想像中的男性聲音。
那是非常模糊,卻能滲進腦海的女聲。

妳是人魚。

「她說我是人魚。」潔西卡問:「你聽到了什麼?」
「她說我是王子。」
兩個人愣在那裏,互看一眼,湯姆道:「我再撥一次看看。」
但這次從話筒裡傳來的,只有未接通的嘟嘟聲。
「糟透了,」湯姆說道:「我們能做的都做了。」
「我覺得我們應該離開,這裡真的很不對勁。」
「或許裡面還有能用的東西,無線電之類的……」
「不!我們就應該離開。」
見潔西卡態度變得激烈,湯姆凝望著大屋深處,搖了搖頭才往回走:「那好吧。」
他們一路走回玄關,此時潔西卡忽然拐了下腳,她痛得跪在地上:「噢!」
「沒事吧?」
「可能扭傷了。」
在潔西卡檢查傷處的同時,玄關處的收音機又傳出同樣的男聲。

人魚公主在陸地上,每走一步,都會感受到如刀刃切割般的疼痛。
「誰?」湯姆忍不住掏出手槍,喀擦地解開保險並拉動滑套:「勸你不要再裝神弄鬼!」
此時廊道兩排風衣中的一件開始抖動,湯姆慢慢走近:「出來!誰在那裡?」
王子見到了一位美麗的人類公主,他們手挽著手,轉著圈跳起了舞。當人魚公主見到這一幕,她感到悲痛欲絕。
收音機再次傳來聲響,所有衣帽架同時倒下,無數風衣飄起、旋轉著,如擁抱般將湯姆的身影層層蓋住。

「碰!!」

槍聲傳出,湯姆下意識扣動扳機,子彈飛旋穿過幾層布料,但也只能這樣而已。他被壓在風衣底下,當潔西卡一蹶一拐地上去營救時,湯姆卻已不見蹤影。
燈光暗下,濃霧自不明處飄入屋內,將附近的幽藍光影散入整個空間。
「什麼……」只剩潔西卡一個人了,她走到門口轉動把手,那扇大門卻絲聞不動,她跌坐下來:「到底怎麼了。」
「這裡的一切都莫名其妙!」潔西卡按著腳踝,歇斯底里地怒吼。她只是想輕鬆一下,在派對上認識幾個朋友、還有一些好男孩。
可是現在卻遭遇了這些莫名其妙的事,詭異的大屋、同行者的失蹤,甚至……可能連自己也有危險!
得逃出去。她的眼角餘光瞥到大片風衣底下,露出的一抹金屬殘光,她在地上摸索著,然後找到了湯姆的手槍,槍頂滑套還是拉下的狀態,這代表子彈能在第一時間擊發。
潔西卡不懂用槍,但若遇到危險,這可以做為威攝。她深呼吸以控制慌亂的情緒,把手槍插入褲袋,扶著牆慢慢前進。
記憶裡,這棟房子只有三處窗口—左右棟和閣樓,考慮到高度,只有左右棟能安全地破窗逃離。
右腳的疼痛使她無法好好判斷,這屋裡的一切都太過反常,樓梯接著牆壁,房門開在天花板,桌椅呈直角立在牆上,水管、火爐與櫃子以無法理解的排列散佈。
沒有東西是在應有的位子上。
瘋了嗎?
是這裡瘋了?
還是自己瘋了?潔西卡徘迴在這迷亂的空間裡,她不曉得自己走了多久,時間與距離似乎失去意義。當她幾乎要被無力感淹沒時,她眼前的一扇門,卻緩緩地、發出悠長的嘎吱聲,就這麼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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