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句句以真實的情感寫就。--《雨到黃昏花易落》
「心水是一位既有傳統格調又有現代意識的海外華人作家,一位充滿著人道精神的華語書寫者。」
──莊偉傑(廈門華僑大學教授)
本書是多產的澳華作家心水的第十二部文學著作,更是第四部散文集。全書共收錄近七十篇溫熱與感性的文字,除了生活上有感而發的感念與周遊觀光的隨筆外,亦包含多篇介紹何與懷博士與作者文壇友人及學生之作品。全書為回報么兒明仁的一片孝心,字字句句以真實的情感寫就,平易淺顯、自然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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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試閱
【朋友】
在短暫的人生旅途上,「朋友」是絕不可缺少的一種人際關係,成年前在家靠父母,長大獨立後,出外靠朋友,幾乎是千古不易的道理。
聖人教我們擇友之道,論語經文中孔子曰:「益者三友,損者三友」,並舉出何者為益友?何者為損友?
益友是「友直、友諒、友多聞」;也就是:「正直的人、誠信的人、博學多聞的人」。
損友是「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也就是「慣於逢迎的人、工於獻媚的人、喜歡花言巧語的人。」
從聖人上述的標準來看,試想想我們週邊的朋友,誰好誰不好,大家心中就有了一把尺。若是損友,最好是敬而遠之,用疏遠方法拉開距離,才不至於被利用、被污染。
通常益友必是君子,損友也往往是小人;遠小人而近君子,對自己才不會吃虧。現代社會比古時複雜得多,朋友種類也肯定比古代更繁,究竟現代社會朋友關係有多少類呢?讓我試著算算:
異性相吸,首先會結交「女友」或、「男友」,最後變成「伴侶」或「愛人」、「夫妻」;關係不好、緣份不夠者,異性朋友有一天就會「形同陌路」分手告終。
物以類聚,愛好文學者交往,因此有了「文友、詩友」,以詩、文會友,是文人雅事。
喜歡品茶、品酒者,由於獨酌無滋味,於是找到了「茶友、酒友」;愛好書畫,互相切磋觀摩,便成了「書友、畫友」。
集郵票的人,交往成為「郵友」;愛種種棋藝者,便成為「棋友」。喜歡唱歌演戲的人,相聚而變為「歌友、票友」。
結隊一起去皇冠賭場摶殺者,或打麻將三缺一時,找來的便是「賭友」;玩各種球類的人,是「球友」。和識或不識者一起組團去觀光,這些臨時組合者就是「團友」。
一同吸毒者結交而成為「道友」;一起去滾去找妓友妓男者,變成了「嫖友」和「滾友」。這幾類久而久之自然變成了「損友」。此外、喜歡吞雲吐霧臭味相投者是「煙友」。
共同出生入死在前線打仗的軍人是「戰友」,同隊者也叫「隊友」;信仰相同的人成為朋友稱作「教友」或「共修」。同一公司工作的是「同事」;同一學校學習者是「校友」,同宿舍者謂之「室友」。同拜一師學武術者稱為「同門」。
集會結社的志同道合者,稱為「會友」、「社友」;在泳池認識的人成為「泳友」,愛垂釣者相交便是「釣友」;影迷們成了「影友」。神交而從未會面的人是「筆友」或「網友」。同病象憐者又同在一間醫院,就成為「病友」。交往數十年者成為「老友」。
愛跳舞的人必有「舞伴」,親戚投緣而成為「親友」;師生關係可發展成「師友」,此外還有「諍友、傍友、良友、伴侶」等。志趣極為相投,成為朋友後還覺得不夠親切,有者便效法三國桃園結義,成為「義兄弟」或「義姐妹」。計算一下,總共有四十六種「朋友」類別之多。(讀者們若想到更多類者,請不吝賜教。)
最為後世人稱頌的友誼,莫過於春秋時期的管仲和鮑叔牙這兩位「推心置腹」的朋友。他們比許多親兄弟、親骨肉的情誼還來得更令人感動。由於他們感人的友誼,使後世因此衍生了「管鮑之交」這句成語。
能成為朋友,也算是一種「緣份」,但大多數人並不太珍惜這份緣;社會上泛泛之交者居多。真誠的友誼,是當朋友遇上危難,不論何時何地何事,都能雪中送炭,主動關懷、協助、幫忙。至於錦上添花,是無法讓對方永誌不忘;這類友情只是過眼雲煙,情誼剎時而淡。
因此、常聽人感嘆:「相識滿天下,知心無幾人」,這是實情。難怪古人會說:
「得一知己、死而無憾!」;足見真誠長久的友誼難覓也。
是故、朋友不必太多,能交到幾位「益友」,也就不枉這生了啊!
二零零七年二月九日於墨爾本。
【阿才】
五月底從歐洲回來後、在不到兩個半月內、前後敲打了十九篇作品,包括五篇散文四首詩和十篇雜文。腦內總想著參加那六天五國觀光團的趣味、歐洲遊記早已提不起興致撰稿了。因為自己沒有徐霞客的才情,又非自助遊,在有限見聞中勉強撰文,貽笑大方外,不如藏拙。
參加此次歐洲旅行團,沒想到果真如坊間調侃般像做「高級難民」那樣辛苦;每天十多小時被趕鴨式的穿梭在歐洲超級公路上。年紀較大者上車睡覺下車尿尿,無非將古早人「走馬看花」變成現代方式的「 車看花」。每處景點停留一小時或再加半點鐘,上下大巴排隊入門也已花去了些少寸金難買的光陰。映眼的美景能存留多少在腦內,真是說不清呢?
三十餘位團友,來自中國的占了幾近半數;全團約有七成已退休或接近退休的銀髮族俊男美女。那些五十上下的團友,自然被我等視為年輕傢伙了。
在我右邊座位後排、落單的傢伙正經八百的還打著領帶?行程首日我就倚老賣老的對他建議,何不輕鬆點將領帶除下?他有些腆顏的展示著微笑,親切而真誠的讓人好感。
也不知是誰起鬨,在晨間大巴前進時、興許是大家精神飽滿還不想去見周公,就好熱鬧的輪流表演節目。說說笑話、講故事、唱粵曲、哼京劇、民謠和山歌、甚至醫學專題講解。
來自武漢的阿才、居然唱起了他家鄉地道的民謠,歌聲悅耳、感情真摰,想必當年是他的妙音打動了太太芳心?一直想問他、可總是忘了,反正八九不離十吧?倒真忘了是那一位老先生或老太太首先稱呼他「阿才」?這一叫也夠不客氣的,但拉近距離而倍感親切,難得的是他不以為意,總展顏相向。
那次到汶萊觀光才認識阿才,當然因為初識彼此都客客氣氣,沒想到翌年這位重感情的阿才竟然來墨爾本。不巧的是我們外遊、人在美國,無法盡地主之誼。回家後接到他電郵、還抽空專程前往他住宿的酒店、想拿回他寄存酒店接待處、贈送給我的茶葉。雖然沒要到,可那份情意,一直令我好感動。他竟然為著「一面之緣」的我、帶來「手信」,實在沒想到啊!
特別想起介紹阿才,並非因為那一包中國茶葉;也不是他在車上為大家所唱的家鄉民謠。而是從阿才在此次六天歐遊中的表現,讓我刮目;也讓我對本來有關中國人素質差很感失望之餘,由於阿才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讀者們都已知道,這一團歐洲六日遊,七成團友都是銀髮族;每晚旅遊車到達酒店,笨重的行李箱、團友們都要自理,又拖又拉的從大巴停車處帶回酒店;要命的是歐洲有些兩、三星酒店沒有電梯,我們被安排在二樓或三樓,對著行李箱手足無措,又不能不搬移安頓。
幸好團友中有好幾位如阿才般五十上下的年輕人,都主動或被動的會幫忙我們這些老人家。我與婉冰的行李,每次都是由與我同在墨爾本定居的老朋友沈志敏、或住雪梨的詩人方浪舟幫推幫抬幫拉。由於我是主辦單位的代表,全程負起了義不容辭的「責任」,每次入住或啟程,彷彿是在當「團長」似的,略盡心意的要照顧好團友們。
發現有需要協助的老團友,我就不客氣的點名或出聲要年輕團友們動手協助;而每次都見到阿才主動的拖著、抬著大件行李箱,在上、下樓梯或酒店與大巴之間往返。好幾次見我吃力的拉著大皮箱,不由分說的就搶著幫忙我。
本來他可以在將自己行李搬好入住後、悄悄的關起房門休息了;誰也不會知道誰也無權置啄。果如此的話,那就不是阿才了;向來我是將這句「助人為快樂之本」當成做人守則,見到團友中阿才的表現,恰恰符合了我的德性,才會樂而撰文,對阿才在此次「荷蘭中西文學暨文化研討會」後,我們主辦的六天歐遊觀光團,表揚他在全程旅途中樂於助人精神!
同時應該表揚的還有廈門中醫學院王彥暉院長、楊際嵐會長、世界華文作家交流協會財務沈志敏、詩人方浪舟等,常熱心協助團友們。
至於拙文主角阿才是何方人物呢?
竟然是「武漢中南財經政法大學、新聞與文化傳播學院」院長、胡德才教授是也。老朽斗膽也學著團友中諸位老學者、老作家們在旅途上,對這位高素質的胡教授親切的稱呼一聲「阿才」!
二零一二年八月十七日於墨爾本。
【感動】
意外收到一本詩集「最美的祝福」,由游啟慶兄親自帶到舍下;放在信箱中,因外出未能接待。黃昏時游夫人來電話告知,始出去取回;詩集作者著名王周麗雲,定居南澳,對這位作者、可說完全陌生。百思難解為何會想到贈我新著?
隨手翻閱,扉頁內小膠袋中存放著剪報詩作一篇,居然是我三十六年前的作品:〈探親的快鏡頭〉,寫於一九七三年五月。這位筆名云云的詩友,原來是我原居地的讀者,令我感動的是,悠悠幾十年歲月流逝,她仍保存著拙詩的剪報,這首我早已無從記憶的詩作,重讀後真的感慨萬千,忍不住打字輸入電腦,讓「它」重見天日,將投去詩刊再發表。
云云和我生肖相同,少我十二歲;竟然都是「福建中學」(後改名福德,變成女校)的校友,我算是她的學長了。也都是一九七九年獲澳洲人道收容,分別定居於這人間淨土。這些資料都是從獲贈的詩集中發現,過往是一無所知了。當然、她對我這位作者早已神交了幾十春秋,算是我早年忠誠的讀者之一了。
作家或詩人,視其作品流傳廣度及深度,而成正比的有著數之不盡的讀者。但並非所有讀者都喜歡同一位作家或詩人;能啟發人生方向、勵志或載道的文字,是較受一般讀者歡迎。涉及意識形態、社會問題等大道理的雜文,影響大也往往有正、反讀者,或喜之或惡之。
美國最大的中文《世界日報》,每日銷售八十萬份,擁有超過百萬讀者,每天的「論壇」版,百花競香百鳥爭鳴。過去多年、我用「醉詩」筆名所創作的雜文幾乎都在該報先發表,再轉投澳洲、加拿大、紐西蘭等地的週報、月報或網站,因而讀者不少。其中一位未謀面的讀者喜歡拙作,我訪美時無意知悉;原來其女兒是家岳母所居住養老院的經理,結此文緣,這位經理對家岳母也格外照顧,給予多方面協助,很讓我感動。
以文會友,成為作家能廣交各地朋友,這也是我多年來執著創作的動力。每到一地觀光或開會,必有該地的文友接應招待;這份精神財富,足可傲人。那年與黃惠元兄一起深夜到達新加坡機場,本擬乘計程車;出到機場即見詩人郭永秀來接機,意外兼感動。(開會通知早聲明報到的作家要乘公車前往酒店。)
兩度到曼谷,首次半夜抵機場,七十多高齡的老作家陳博文親臨接待,由他公子駕車陪同我入住酒店。亦因此文緣,與陳先生成了忘年交,他的十餘本著作都寄贈予我。年初泰國動亂,心中記掛就打電話去問候,以釋遠念。
幾年前去紐西蘭、作家阿爽正好回香港深親,她特意安排夫君榮基宗兄到酒店帶我們觀光奧克蘭;傾談下,無巧不成書,他原來是婉冰當年鄰居,都在一個胡同內,老街坊談起老王曆的故事,彼此都歡喜無限。奇異網站站主黃游子伉儷也專程導遊並宴請午茶,盛情令我難忘。
年初與婉冰赴雲南采風經香港,素未謀面的詩人飄雪熱情接機,日日前來導遊,那份情意實在濃郁。神交的二位詩人楊永可、楊永超昆仲亦趕來相見,共遊大嶼山,愉快無比。
與云云同在澳洲天空下,至今尚未踫面,有緣的話,或南澳或維州,將來總能相會。收到詩集,更喜見為我保存舊作剪報並轉贈,這份感動令我忍不住敲下這篇文字,感恩感激兼感動,~\(^ ^\)(/^ ^)/~啦!(表情符號代表「謝謝」。)
二零零九年九月四日初春於墨爾本。
附錄舊稿詩作品如下:
探親的快鏡頭
一
動的人頭把烈日
壓出一片陰影
眼睛放射著加倍的亮
期盼照到一張熟悉的臉
二
妻的淚和媽的叮嚀
總得一起吞飲
穿起戎裝的漢子
那塊面像烏雲
三
笑著的聲音都說
有一張定期的出營證
可以把明天 暫時
塗得七彩繽紛
四
在人堆裡尋覓孤獨
到處的離情或歡笑
都不能撼動自己
無人探視的落寞
五
哨子淒厲的嚷著降幕
觀眾和演員不忍也得散去
下個禮拜天再趕早場
不管天陰天晴天雨
(悲劇喜劇恆常滿座
戲院的頭家以及
售票帶票和黃牛們
都喜地歡天的一直狂笑)
一九七三年五月作品、寫於越南堤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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