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字院,後院。
自從戚謙計劃好要陷害浪惜鋒後,便一直等待著機會,好除去浪惜鋒這塊心頭之石。
「老大,這樣做真的可以嗎?」跟班甲問道。
「哎,別問這麼多,老大的話準沒錯。」跟班乙說道。
「我說你們兩個,在那邊滴滴咕咕老半天做啥?」戚謙說道。
「沒事兒,嘿嘿。」跟班倆人齊聲說道。
「浪惜鋒那傢伙的用膳時間打聽清楚沒?」戚謙看著自己的跟班問道。
「都清楚了,那該死的什麼鋒都在未時用午膳。」跟班乙說道。
「藥呢?」戚謙問道。
「老大吩咐的,豈有不辦到好之理,都準備妥當了,嘻嘻。」跟班乙說道。
戚謙滿意的點頭,說道:「明日未時,你們倆就動手,退下吧。」
跟班倆人離去之後,戚謙便前往戚字院的廂房準備歇息一會兒,這路上便遇見了戚字院的三師兄,戚雷。
戚雷向來便對戚謙沒什麼好感,方才便瞧見了戚謙兩個跟班竊竊私語著離開,現在又見到戚謙神情詭異的不知在笑什麼。
「戚謙,你在這做什麼?」戚雷問道。
「乾你何事!沒看小爺我在想事情…...啊,三師兄!」戚謙正開心地想著浪惜鋒的淒慘下場,卻沒看見戚雷就在自己面前,連忙低頭認錯。
「嘿嘿,三師兄,方才沒瞧見是您,罪過罪過,師弟知錯,師弟知錯,嘿嘿。」戚謙低頭說道,偷偷看著戚雷的反應。
「哼,滾遠點,少來礙我視線。」戚雷鄙視的看著戚謙說道。
戚謙一聽,連忙滾帶爬離開。
「總有一天,也要你在這世界上消失!」戚謙看著遠去的戚雷心想。
翌日,未時,浪字院外。
跟班甲乙兩人一路上不斷聊著自己聽到的八卦是非,來到浪字院圍籬外,兩人找了一塊隱密的所在,檢查帶來的「藥」。
「我跟你說,這藥粉來歷可不小,是我從山腰那連根拔起的雷公藤磨成粉,再加少許砒霜進去而製成的,不但沒有異味,遇熱便溶解。」跟班乙說道。
「雷公藤?你是說那毒性奇猛無比的雷公藤?」跟班甲驚訝的說道。
「嘿嘿,就是那雷公藤。」跟班乙得意地笑著。
「我說這藥粉,你打算怎麼使用?」跟班甲問道。
「這還不簡單,待那什麼鋒準備用膳之前,我們先潛進去把藥粉混進菜盤及飯碗裡,這樣一來就等浪惜鋒用膳,只要他一吞進肚,包他七孔流血中毒而死!」跟班乙陰惻惻的說著。
兩人潛進院內,找到膳房,看見浪煙芸正巧放了菜飯在桌上,並轉身離去。
只聽見浪煙芸喊道:「師兄,你的飯菜我幫你準備好啦!」
待浪煙芸離開膳房,跟班乙對著跟班甲說道:「你去門邊把風。」
接著跟班乙進到膳房內,把一包的份量分散到每個菜盤中以及浪惜鋒的碗內,再度查看並無任何可察覺之異狀後,兩人再度偷偷潛出浪字院外。
浪惜鋒聽見浪煙芸的聲音,從房內走出,溺愛的看著浪煙芸。
「一晚不見,好像長高了?」浪惜鋒說道。
「真的?嘻嘻。」浪煙芸雀躍的說道。
「嗯......騙你的。」浪惜鋒說完連忙躲避浪煙芸的粉拳攻擊。
「叫你使壞!叫你使壞!」浪煙芸氣急敗壞的說道。
「好了,不逗你玩,我快餓扁了,師兄去膳房用午膳去。」浪惜鋒說道。
「我陪師兄去,我要你親口說我做的菜好吃。」浪煙芸一掂一掂的跳步走去膳房。
兩人進了膳房坐定之後,浪惜鋒看著桌上的素菜,故作皺眉狀。
「你那什麼表情,都還沒吃呢。」浪煙芸說道。
「我這是在怕你給我菜裡摻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呢。」浪惜鋒擠眉弄眼的看著浪煙芸說道。
「我才沒有呢,我吃給你看,哼。」只見浪煙芸時起筷子夾起野菜,趴了一口浪惜鋒的飯。
「你看......嘔......嘔。」浪煙芸本想說話,臉色卻一陣蒼白,雙眼翻白,身子癱軟倒在地上,口鼻溢出黑血,飯菜都吐了出來。
浪惜鋒見狀大驚,扶起浪煙芸的身子,運勁想替浪煙芸逼出毒血,雖然吐出更多的毒血,卻不見任何改善。
「師妹!師妹!你醒醒啊,師妹!」浪惜鋒搖著浪煙芸的身軀大吼著。
一道身影映入浪惜鋒眼簾,原來是準備要到浪字院檢查浪惜鋒身體狀況的天赫師叔。
「怎麼了鋒兒,這是怎麼一回事?」凌天赫聽見浪惜鋒的吼聲,連忙跑進膳房察看。
「我不知道,芸師妹只是吃了一口她自己為我準備的飯菜,卻突然中了毒。」浪惜鋒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事發實在太過突然。
「先把芸兒抬進她廂房裡。」凌天赫說道。
浪惜鋒與凌天赫兩人把浪煙芸抬上床,凌天赫也不把脈,在浪煙芸左手臂上開了一個小傷口,從懷裡拿出一個精美的小盒子。
「師叔,這是什麼?」浪惜鋒問道。
「這是我凌家代代相傳的毒蠶,專吸毒血。」凌天赫打開盒子,只見一隻蠕動的毒蠶在裡頭。
凌天赫抓起毒蠶,放在那小傷口附近。
毒蠶似乎聞到了佳餚的味道,動作迅速地附在傷口上,那小小的身軀因為吸了大量的毒血而膨脹,並散發出一道微微的淡黃色光芒。
「能讓毒蠶一下便達至進化邊緣,這毒,非同小可。」凌天赫皺起眉頭說道。
「那還有什麼辦法能救師妹嗎?」浪惜鋒問道。
凌天赫來回踱步,神色凝重。
「先去通知你師父他們過來吧。」凌天赫轉身看著浪惜鋒說道。
浪無涯三人聽到浪煙芸中毒並且情況不樂觀的事,急忙來到浪煙芸的廂房。
尤其舞嬌嬌更是泣不成聲的抓著凌天赫的衣袖:「天赫師弟,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兒,我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女兒,拜託你!」
「嬌嬌,我相信天赫師弟一定有方法可以治好芸兒的。」浪無涯安慰著舞嬌嬌說道。
浪星揚則是眉頭深鎖不語。
「放心吧,我凌家世代為凌霄門弟子治病醫痛,絕不是只有報凌霄真人的恩情而已。」
「醫者救世,得先救人。」凌天赫對著大家說道。
接著凌天赫清了清喉嚨,繼續說道:「這毒必是這門內之人所下,我十分清楚凌霄山的各種草藥及毒物,芸兒的狀況不是普通毒物能造成,我猜是有人摘了山腰的雷公藤,與其他毒藥摻在一起。」
「鋒兒與我提及,那桌飯菜是芸兒自己親手下廚準備的,在芸兒與鋒兒到達膳房的這段時間,必定有人潛進並下了毒,要致人於死地。」凌天赫皺眉說道。
「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要害死師妹?」浪星揚此時出聲表達出疑問。
浪惜鋒靜下心來思考,心中已有定數。
「前些日子我見到戚謙騷擾師妹,於是逼退了他,想必是他想致我於死地,卻沒想到是師妹誤食有毒的飯菜。」浪惜鋒說道。
「是你,又是你,都是你害的!」舞嬌嬌近乎抓狂的指著浪惜鋒說道。
「師娘,對不起......。」浪惜鋒說道。
「好了,鋒兒也不知道戚謙會下如此狠手,而且也無證據可以直接找上門要他認罪,怪罪鋒兒也於事無補。」浪無涯說道。
「咳咳,如今我只能先暫時壓制住毒素的蔓延,要完全根治,還需兩種草藥。」凌天赫繼續說道。
「哪兩種?」浪惜鋒問道。
「嵐曦閣的『冰魄蓮』以及北漠狼軍的『丁火』,各取一株,尤其冰魄蓮需要寒冰寶盒保存,特別難取得,老夫跟嵐溪閣和北漠狼軍的醫館有點交情,可寫一封書信透過他們看能不能取得這兩種草藥。」凌天赫說道。
「這一來一往,時間至少半年以上,五院大比可以不參加,但芸兒的身子可有辦法撐得了那麼久?」浪無涯問道。
「老夫盡我所能,壓制毒素的藥材及配方綽綽有餘,主要還是看芸兒的體質以及意志,這兩種草藥越快取得越好。」凌天赫說道。
「鋒兒,整理行李動身前往嵐曦閣,我會給你一張地圖以免遺失方位,連同你天赫師叔的信一起帶去,路上的盤纏也會幫你準備好。」浪無涯說道。
「那五院大比真的不參加,這對浪字院意義十分重大啊。」浪惜鋒說道。
「浪字院可以排名尾端,但芸兒的性命不能置之不管,還有你師兄頂著,儘管去吧。」浪無涯說道。
浪無涯看著眾人說道:「芸兒的事情,我會處理,切莫張揚。」
安頓好浪煙芸壓制毒素的事情後,浪無涯帶著舞嬌嬌回房休息,浪星揚則是藉著下山採買食材的名義去探望嬋萱。
而浪惜鋒在回房後,把自己亂成一團的雜物重新整理,再拿出一個大布袋放進旅途上所需要的物品。
「也不知到底多久才會到達嵐曦閣,沒想到第一次下山遠行,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唉。」浪惜鋒說道。
想起戚謙那張得意的臉,浪惜鋒怒火攻心,悶哼一聲,一口甜血自喉頭湧上,擦去溢出嘴角的鮮血,深呼吸靜坐冥想。
「這筆帳,我一定會好好記下,半年之後就是你戚謙倒霉之時。」浪惜鋒心想,而藏於經脈之中的另一股內勁悄悄的吞噬著凌霄心法運轉下產生的凌霄勁。
凌霄宮,星宿臺。
傅弦夜觀星象,忽見滿天星斗之中,兩顆星辰產生異象。
其中一顆光芒漸弱,但仍頑強的堅持不滅,而另一顆則是忽明忽暗,加之雲霧遮蔽。
「嗯......看似不妙,實則隱藏一線生機,不管是世間也好,亦或是人也罷,都仍在找尋前進的道路
啊。」傅弦喃喃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