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登山專欄】民初八卦:羅家倫曾追過張幼儀?!

2014/12/22 下午 05:56   資料來源:蔡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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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登山專欄】民初八卦:羅家倫曾追過張幼儀?!

圖片來源/蔡登山

羅家倫談及徐志摩為與張幼儀離婚之事,當時他很傷神。「有一天,他在一個中國飯館裡同幾位朋友閒談,這幾位朋友都跟他說,你單是吵離婚,而不想法把你太太有所安頓,是離不成的。於是天真的志摩居然認真的問計。他們說:『最好你為你太太找一個替人。』大家談得隨便的時候,志摩又提出找誰做替人好的問題。於是大家想到志摩的好朋友哲學家金岳霖還沒有結婚,最好讓志摩辦移交給他。哪知道隔開一堂屏風,金岳霖正在那邊吃飯,於是金岳霖輕輕地把屏風推開,站在他們飯桌前面叫聲:『嘿』!滿座為之大驚,但是這班有風趣的人,彼此都不在意。」一九二二年三月徐志摩與張幼儀在柏林離婚了,金岳霖不但沒有成為「替人」,反而和也在柏林的吳經熊成了徐、張離婚的「證人」。

有趣的是一九二三年冬,離美赴歐,來到德國柏林大學深造的羅家倫,卻闖入了張幼儀離婚後的寡居生活。張幼儀在回憶錄《小腳與西服》(Bound Feet and Westen Dress)中說:「柏林所有的中國人當中,有個人待我特別好,他叫盧家仁(譯音),有一雙好大的手,手上面毛茸茸的像隻熊。他每個星期都來看我好幾回,不是和我一起坐坐,就是陪彼得(案:張幼儀與徐志摩生的次子,因在德國出生,取名德生,英文名Peter。於一九二五年夭殤)玩玩。以前我從沒有和男人坐得這麼近過,可是我猜想他是來看彼得的。當時朵拉和我租了一個住宅的三個房間,盧家仁來的時候,彼得就和我們一起待在起居室,其他客人來的時候,我就叫彼得到別的房間和朵拉玩。有一天我們坐著喝茶,彼得在鋪在地板上的一塊毯子上玩耍的時候,盧家仁問我:『你打不打算再結婚?』雖然我當時還很年輕,大概才二十三歲,可是四哥寫信告訴我,為了留住張家的顏面,我在未來五年內,都不能教別人看到我和某一個男人同進同出,要不然別人會以為徐志摩和我離婚是因為我不守婦道。而且我明白我在家鄉還有個兒子,我一直沒教過他,在我善盡作母親的責任以前,我不可以嫁進另外一個家庭。所以,我沒敢把盧家仁那句語氣溫柔的話聽進耳朵裡,於是我看著我的茶杯輕聲說:『不,我沒這個打算。』盧家仁聽完過了一會兒就走了,從此再也沒按時來看過我。我沒辦法相信有人會愛上我,而且對盧家仁問起我結婚打算這件事感到彆扭,我從沒說過任何鼓勵他問我這種事情的話。也許我當初根本不應該讓他來看我的,難道他一直在追求我嗎?那就是『自由戀愛』進行的方式嗎?他愛不愛我呢?也許他只是想出出風頭,才企圖娶我?」

張幼儀.jpg
●張幼儀

張幼儀的回憶錄是由其口述,然後由她的姪孫女張邦梅以英文寫成,上面的引文是根據譚家瑜女士的譯文,由於譚女士把「羅家倫」譯成了「盧家仁」,因此此書雖然出版多年,但大家對這段愛情從來不以為意,反正「盧家仁」又不知何許人也?也沒人去仔細追查過。但我們若考之羅家倫當時正在柏林,再加上見過他的人說他的確有「一雙好大的手,手上面毛茸茸的像隻熊。」(梁實秋早在一九二七年在東南大學和羅家倫同事時寫的〈記羅家倫〉文中,就說他「兩手肥碩臃腫,如熊掌然。」)有這種特徵的人並不多見,加之「盧家仁」、「羅家倫」一音之轉,張幼儀又是當事人,因此所言應該是不虛的。

或者有人會說羅家倫不是早有女朋友張維楨了,是的在一九二○年初,羅家倫去上海參加全國學生聯合會集會,認識了積極參與學生運動的體育教師張維楨。在上海見過幾次後,羅家倫返回北京,給對方寄過幾張明信片。不久,羅家倫出國留學路過上海,卻因病未能謀面。就在輪船即將出海之際,羅家倫收到張維楨的玉照,他才匆匆發出一張明信片,從此兩人開始鴻雁傳書的愛情長跑。但由於雙方瞭解不多,又相隔遙遠,兩人也難免有些誤會。其中最嚴重的,就是羅家倫聽說張維楨把他的信全部給別人看過,感到非常生氣,因此兩人有很長時間沒有聯繫。據現存的羅家倫寫給張維楨的情書觀之,在一九二二年九月以後,兩人似乎就間斷聯繫,一直到羅家倫到德國的將近一年後(一九二四年八月三十日),兩人才恢復通信。而羅家倫的追求張幼儀恰巧在這段與張維楨斷了音訊的「空檔」。後來由於張幼儀的拒絕,不久之後,羅家倫又恢復和張維楨的通信,繼續他們的愛情長跑,最後在一九二七年十一月十三日兩人在上海舉行婚禮,有情人終成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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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家倫與張維楨

二○○九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是羅家倫先生逝世四十週年紀念。羅家倫的女兒歷史學家羅久芳特遠從美國趕回來,在這前一個星期左右,她特請其堂妹羅久蓉老師,打電話約我出席紀念會。當天上午十時我見到羅久芳,她熱絡寒暄,並送我一本剛出版的《羅家倫文存補遺》,厚厚精裝一大冊,費時多年,蒐集大量當年《羅家倫文存》未收的文章、日記等,極富史料價值。座談會開到中午十二時,她約了一大票人到附近的國家劇院地下的福華餐廳吃飯,飯後大夥都散去之際,她告訴我,我提到其父親與張幼儀的一段情,是真有其事。起初她也不相信這件事,甚至從來就沒人提過,包括她的父母親。她看了我的文章後,她才去翻了父親的遺物,她找到一封沒有寄出的明信片,是寫給張幼儀的,裡面還談到Peter的事。她認為我的推斷與考證是沒錯的。後來過了好一陣子,她寫了電郵告訴我,說她還記得一九六○年代收到家書,得知張幼儀和其先生蘇記之(案:兩人於一九五三年在日本東京結婚)從香港到台灣訪問,先父母曾請他們吃飯。作為一位歷史學者,她沒為「父者諱」,我也覺得她是可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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