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公開信要求習近平辭職就被失蹤！？中國近代講真話爭民主的歷程

民主先驅費孝通

首頁圖來源：維基百科

【編注：近日公開信一事鬧到大陸人心惶惶，原以為是溫和改革派的習近平沒想到比歷代的領導人還要緊縮，影響與控制媒體的程度最大。大陸一路走來經歷了許多風風雨雨，也許你會想，這樣的一個國家，還有什麼民主可言嗎？還有什麼開放可講？但其實中國民主運動一直都存在，儘管是毛澤東時期也還是有人敢不畏極權勇敢說出民主！】

費孝通（一九一○～二○○五）為知名社會學和人類學專家，也是「民盟」中央常委、人大代表。他是毛澤東於一九五七年三月十二日召開全國宣傳會議，鼓勵鳴放，幫助共產黨整風後，最早站出來回應的民主人士和知識份子之一，而這時「整風運動」還未正式開始。他在三月二十四日《人民日報》發表了一篇文章〈知識份子的早春天氣〉：「去年一月，周總理關於知識份子問題的報告（指一九五六年一月十四日周恩來承認知識份子是工人階級的一部分）像春雷般起了驚蟄作用。……但是對一般老知識份子來說，好像現在還是早春天氣。……早春天氣，未免乍暖還寒，這原是最難將息的時節。逼近一看，問題還是不少的。」「百家爭鳴實實在在地打中了許多知識份子的心，太好了。……他們對百家爭鳴是熱心的；心裡熱，嘴卻還是很緊，最好是別人爭，自己聽。要自己出頭，那還得瞧瞧，等一等再說，不為天下先。依我接觸到的範圍來說，不肯敞開暴露思想的人還是占多數。究竟顧慮些什麼呢？對百家爭鳴方針不明白的人當然還有，怕是個圈套，搜集些思想情況，等又來個運動可以好好整一整。」「『明哲保身』、『不吃眼前虧』的思想還沒有全消的知識份子，想到了不鳴無妨，鳴了說不定會自討麻煩，結果何必開口。」費孝通寫好這篇文章，還特地送請知識界朋友，如知名女作家謝冰心、民盟副主席羅隆基等人看過，修飾後才發表，所以文章內容實質上代表了知識界許多人的心聲。周恩來看了這篇文章後說：「把知識份子心靈深處的一些想法都說出來了。」毛澤東當然更看得出費孝通等著名知識份子內心的不信任感與猶豫，認為是反對他的

「雙百方針」，企圖阻止知識份子和民主人士參與鳴放運動。所以「反右鬥爭」時，費孝通因這篇文章被打成「反黨反社會主義的右派」。費孝通在寫〈早春天氣〉一文的時候，確實是在「響應」毛澤東的「鳴放」政策，而且相信毛澤東的承諾，不會追究責任。他的想法，應該是先把北京知識份子內心的顧忌點出來，提供中共瞭解，能保證在這些文人「鳴放」後，不會秋後算賬。所以到了六月份，毛澤東還是決定要秋後算帳，發起「反右鬥爭」時，費孝通說：「氣氛突然改變，我不知道這一變化背後是什麼？但是我發覺自己落入陷阱。」這說明他是撰文「響應」鳴放，而非企圖阻擾或反對鳴放。不願落入毛澤東陷阱的知識份子的確不少，如「民建」副主任胡子昂提出質疑「雙百方針」是「放」、「鳴」、「整」三步曲。有學者解釋：「三部曲：一放；二收；三整。誘敵深入，聚而殲之。」人民大學教授李景漢說：「他們一向是整人的、改造別人的人，這無論從三反、五反和肅反運動看，都是這樣。但是現在忽然要來一個運動，要從從前的改造者、執政者來接受被整人的人意見，接受批評，這實在是反常的事。」；重慶一位老教授說：「主人翁『感』萬萬『感』不得，天下無不是父母，只有『聽說聽教』罷了！」另位教授說：「要多學薛寶釵，乃至王熙鳳；那林妹妹的性格，千萬不能學。」河南一位黨員幹部更直率的說：「言者有罪，聞者不戒。」「共產黨是聞到批評，面紅耳赤，居高臨下、棍帽齊來，泰山壓頂，藉端報復。」毛澤東在四月三十日在「國務會議」上，當面批評北大校長馬寅初「講話不徹底（指黨委與教授間），矛盾仍在，敷衍過去不能解決。」並指示鄧小平邀集相關知識界和民主黨派人士，就毛所提「學校黨委制恐怕不適合」、「教授治校恐怕有道理」議題進行討論。「民盟」副主席章伯鈞、羅隆基二人於是聯合費孝通等八名著名教授，於五月中旬提出〈我們對於高等學校領導制度的建議〉，表達不宜「教授治校」，仍建議「加強黨在高等學校內的思想政治領導」，「在黨的領導下實行民主辦校」。馬寅初隨後表態完全支持「學校黨委制」。這些北京最著名的知識份子和民主人士，在過去國民政府時期，無不是攻訐國民黨的先鋒。而今面對毛澤東提出「教授治校」意見，就無人敢講真話。突顯了這些知識份子兼所謂民主人士對中共翻臉無情，動輒得咎的恐懼心理。道理很簡單：如果反對「學校黨委制」，就可能被扣上「反共」、「反毛」的罪名，並且懷疑毛澤東提出「教授治校」，根本是在試探他們的政治立場。在必須表態又無從選擇的情形下，寧要「黨委制」，也不跳陷阱。

【編注：這些知識分子為了民主，不管自身安危，在這樣的年代說出真話！儘管與絕對至上的領導人──毛澤東唱「反調」，後果仍然很嚴重！但這種為了民主、為了國家走在前面的人，還是很值得我們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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