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穿龍袍娶若曦!身為清朝人,就該這樣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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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的夫妻故事


首頁圖來源:VIKTOR HANACEK

清代的夫妻故事,數量較其他各類家庭故事多,通過夫妻之間的悲歡離合來描述家庭生活來揭示社會面貌,表現人們的思想情感和願望,具有較強的現實性和表現力。譬如:
 

康熙時,耿逆作亂浙閩間,土寇出沒,道路梗阻。新選閩中令王公,挈眷之任,中途遭寇掠,夫人為賊將所得。將犯之,泣曰:「妾本將從夫之任,今滿地烽煙,重逢亦未可必。自顧荏弱無依,幸將軍見憐,得以蒲柳之姿,奉侍巾櫛,於願足矣。然妾固世家女,祖父皆前明顯宦,苟合所不能堪。若備禮而後薦,則可以永締白頭耳。不然,請就刀俎。」賊從之。 

夫人故善飲,及合巹,著意勸酬。賊已醉,屢欲犯之,夫人索金斗滿斟自飲,然後再斟一杯,手持以進曰:「今夕妾之侍飲,天緣也。請將軍更進此杯,共諧好事,豈不更增佳趣乎?」賊益喜,笑曰:「佳人愛我哉。」就手中一吸而盡,然不覺玉山頹矣。時漏已二下,夫人尚獨酌,命侍者取飲。侍者出,亟起,就賊腰問抽佩刀刺之,立斃。遂隱身門後,伺侍者入,斬之,扃其扉,由寨後潛逃,幸中夜無覺者。 

天既曉,乃毀妝以垢塗面,乞食於野。至西安,乃齧指血題絕命詞於壁,將投井死。村人救而免,以告邑宰。宰詢悉顛末,為之惻然。且嘉其節,請姑留署內,為女公子師。乃出示訪王所在。未幾,王忽至,投刺謁宰。延入,細詢歷難狀,王語及其妻,流涕不止。宰亦為之慘惻也者,然不以夫人告也。退而陰使夫人治饌以進,酒半,王復泣下。宰佯問故,曰:「此味絕類亡荊所治,其斷蔥亦以寸為度,對此不覺感觸耳。」宰佯為太息,既請以妹妻之。王曰:「亡荊此去,不知其存其沒,高誼所不忍聞。」再三強之,終不可。
 

宰乃別設館舍,治奩具,而以夫人歸之。戒婢僕,蒙夫人以巾,扶令交拜。王輒轉身面壁,絕不一顧。其夫人固聞其謀,至是則悲喜不勝,更難少忍,泣而語曰:「王郎,王郎,乃猶念及糟糠乎?」王驚顧,乃其妻也,遂前相持而哭,各述流離之狀。至賊中之事,王益痛哭不止。宰從旁解之曰:「賢閫此事,智勇兼之,足與費宮娥並傳矣,不獨節義可欽也。僕以為當喜不當悲耳。」王乃收淚,拜之曰:「非老父母收恤之恩,亦何得復見於此時。」
 

王文憑已失,宰許為詳諮補給,俾攜之到官。夫人願拜宰為父,宰遜謝不敢。入閩後,歲時饋問不絕,若兄妹然。王尋以行取擢御史。
 

《埋憂集》卷六〈夫婦重逢〉


京師又有一部郎家,傭一少婦,乃三河人。婦與其夫成親,甫一月而別。別時與夫約曰:「歲暮,宜至京城某媒媼家,訪我所在而見我焉。我必有以畀汝。」
 

及歲暮,婦日至門前候其夫。一日,有鄉人徘徊其門婦見之,誤以為夫也。蓋相聚不久,而別已經月,面貌音聲,不甚了了矣。遽招之曰:「爾今日始來耶?我望眼欲穿矣!汝少待,我取錢與汝。」其人惘然莫測.姑待之。婦果攜錢券數紙出付之。其人大喜,持去。
 

明日,其夫果來,閽者達於婦。婦訝其復至,出而詰之曰:「昨付爾之錢,尚不足用乎?我則無矣。」夫曰:「我昨暮始至城中,宿於汝所言媒媼家。今日倩其幼子導引而來。昨豈曾至此?爾得無夢歟?」婦始悟昨日之誤認,癡立無語,嚶嚶啜泣。夫固問之,乃哭失聲。內主人聞之,呼入問故,知其事,大笑。憐其少年夫婦,以貧故別離,以錢十餘貫與之,使畀其夫焉。
 

《耳郵》卷三「三河少婦」



這兩則故事,均描述夫妻別離後的境遇,有悲有喜,儘管情況差別很大,但都頗為真實生動,感人至深。前一則故事寫的是夫妻亂世重逢的故事。其中的女主角有膽有識,被虜後臨危不懼,竟施計殺死賊將,逃出賊營,終得與丈夫團圓。而西安某邑宰有情有義,收留逃亡之王夫人,促使其夫妻團聚,為這一則故事增添了喜劇色彩。後一則故事寫窮夫妻新婚別離的故事。其中的女主角婚後即進城為傭,由於與丈夫僅見過一面,竟誤將辛苦掙來的工錢給了他人,傷心之極。幸得好心主人解囊相助,才未釀成悲劇。又如: 

某村錢翁,業農。薄田十餘畝,粗可自給,性寬厚好善,人以長者稱之。一日,村中來一丐婦,瘡癩滿體,穢惡不可近,臥於錢之門外,將就殆。村人咸加叱詈,欲其他徙。翁獨憫之.飲其粥糜,並市藥令其敷治,越宿少瘥。婦留不去,日求哺於翁。翁施捨無吝。月餘,瘡痂盡脫,婦謂翁曰:「惡疾沾身,而兼以凍餒,其不為溝中瘠者,皆翁之德也。今疾雖愈,而夫死,身無所依,求食非良策,願役於翁家,不求值,得啖飯足矣。」翁許之。婦早起晏息,操作甚勤,而米鹽經其掌管,必力求撙節,無苟且。翁與家人俱信任之。
 

後數年,翁妻死而鰥,子婦以婦能襄理家事,且年未四十、勸翁納之。戚友聞其事者,咸來慫恿,翁遂納婦為繼室。逾年生一子,婦謂翁曰:「曩所以隱忍不言者,特未知君心耳,今既與君生子,當不相棄,妾有藏金一萬,在某處大樹下,事雖多年,或未有發掘之者,請與君跡之。」翁問金所自來,因言其前夫乃劇盜,嘗劫巨室得金,無可匿,埋之地中。事發被獲,拷掠終不承,瘐死於獄,故贓猶存爾。翁大喜。至夜,與其子駕舟,令婦往覓其處,發地果得金,滿載而歸,家遂大富。後婦又舉兩子,翁至七十餘始歿。鄉農得受橫財,而年登耄耋,子姓繁興,或其人忠厚之報歟! 

《香飲樓賓談》卷一〈錢翁〉
 

有唐某者,以采樵為業。一母一妻,以捆屨織布佐之,而常苦不給,饔飧缺焉。聞鄰村有王姓者無子,欲典人妻以生子。唐謀於母。將以妻典焉。妻不可,唐曰:「婦人失節,固是大事。然使母餓死,事更大矣。」婦乃諾之。典於王.以一年為期。而婦有姿,王嬖之。及期往贖,王將典契中「一」字改為「十」字。唐不能爭。婦告眾曰:「吾悲忍為此者,以為日無多,而可以活姑與夫之命也。若遲至十年,吾行且就木矣,其奚贖焉!」乃投水死。
 

《耳郵》卷四「唐某典妻」



這兩則夫妻故事,內容不同,結局有天壤之別,亦都頗為感人。前一則故事寫錢翁以仁愛之心厚待貧病交集的婦人,後來收其為繼室,終得善報。只可惜結尾處寫錢翁得到劇盜藏金致富,立意不高,有損故事的思想價值。後一則故事寫樵夫唐某在萬般無奈之下典妻,一再受到打擊,竟引出妻子投水身亡的悲劇,讓讀者、聽眾格外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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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的婚戀故事


清代的婚戀故事,是同期家庭故事的一種延伸。它通過有關世人的戀情、婚姻故事來展現當時的社會生活、人際關係、家庭生活狀況,從而揭示民眾的精神面貌和理想願望。譬如:
 

康熙間,總兵王輔臣叛亂。所過擄掠,得婦女,不問其年之老少,貌之妍醜,悉貯布囊中,四金一囊,聽人收買。三原民米薌老,年二十未娶,獨以銀五兩詣營,以一兩賂主者,冀獲佳麗。主者導入營,令其自擇,米逐囊揣摩,檢得腰細足纖者一囊,負之以行。至逆旅起視,則闖然一老嫗也,滿面瘢耆,年近七旬。米悔恨無及,默坐床上,面如死灰。無何,一斑白叟,控黑衛載一好女子來投宿。扶女下,繫衛於槽,即米之西室委裝焉。相與拱揖,各叩里居姓字。叟自述劉姓,蝦蟆窪人,年六十七。昨以銀四兩,自營中買得一囊人,不意齒太稚,幸好顏色,歸而著以紙閣蘆簾,亦足以娛老矣。米聞之,心熱如火,惋惜良深。劉意得甚,拉米過市飲酒。米念借他人酒杯,澆自己塊壘,計亦得,乃從之去。
 

嫗俟其去遠,蹀躞至西舍,啟簾入。女子方掩面泣,見嫗,乃起斂衽,秋波凝淚,態如雨浸桃花。嫗詰其由,女曰:「奴平涼人,姓葛氏,年十七矣。父母兄弟皆被賊殺,奴獨被擄,逼欲淫汙。奴哭罵,群賊怒,故以奴鬻之老翁。細想不如死休,是以悲耳。」嫗嘆曰:「是真造化小兒,顛倒眾生,不可思議矣。老身老而不死,遭此亂離,且無端窘一少年,心亦何愁?適見爾家老翁,龍鍾之態,正與老身年相當。況老夫少妻,未必便利。彼二人一喜一悶,不醉無歸。我二人盍李代桃僵,易地而寢,待明日五更,爾與吾家少年郎早起速行,拼我老骨頭,與老翁同就於木。勿悲也!」女踟躕不遽從。嫗正色曰:「此所謂交易而退,各得其所,一舉兩得之策也。可速去,遲則事不諧矣。」即解衣相易,女拜謝。嫗導入米房.以被覆之,囑勿言.乃自歸西室,蒙首而臥。
 

二更後,叟與米皆醉歸,奔走勞苦,亦各就枕。三更後.米夢中聞叩戶聲,披衣起視,則老嫗也。米訝曰:「汝何往?」嫗止之,令禁聲。旋入室閉戶,以情告之。米且驚且喜曰:「雖承周折,奈損人利己何?」嫗哂曰:「不聽老人言,則郎君棄擲一小娘,斷送一老翁矣!於人何益,而於己得無損乎?」米首肯。嫗啟衾,促女起,囑之再四。米與女泣拜,嫗止之,囑:「早行,恐叟寤,老身從此別矣!」即出戶去。米亟束裝,女以青紗幛面,米扶之出店。店主人曰:「無乃大早發?」米漫應之曰:「早行避炎暑也。」遂遁去。
 

翌日,叟見嫗,大驚。詰知其故,怒極,揮以老拳。嫗亦老健,搒掠不少讓。合店人環視如堵。叟忿訴其冤,欲策蹇追之。聞者無不粲然。居停主人曰:「彼得少艾而遁,豈肯復遵大路,以俟汝追耶?況四更已行,此時走數十里矣。人苦不自知耳,人苟自知而安分者,竟載此媼以歸,老夫妻正好過日,勿生妄念也。」叟癡立移時,氣漸平,味主人言,大有理。遂載嫗去。迄今秦隴人皆能悉之。
 

《夜譚隨錄》卷三〈米薌老〉
 

粵中女多癩疾,必與男子交,移毒於男,女乃無患,俗謂之「過癩」。然女每羞為人所識,多夜要諸野,不從則啖以金。有林氏女染此症,母令夜分懷金候於道左。天將曙,見一少年來詢所往,曰:「早失怙恃,孑身無依,將貸諸親友作小經紀耳。」女念身染惡疾,已罹天譴,復嫁禍於人,則造孽滋甚!告以故,出金贈之,少年不肯受,女曰:「我墓木已拱,無需此,君持去亦可少住衣食。」少年感女意,拜請姓氏,叩謝而去。
 

女歸不以實告母。未幾疾作,肢體潰爛,母怒其誑,且懼傳染,逐之出門,女乃行乞他郡。一日至某邑,有鬻胡麻油者,女過其門,覺馨香撲鼻,腑腸皆適,乞焉。眾憎其穢,不顧而睡,一少年獨憐而與之。女飲訖,五內清涼,痛癢少止。後女每乞,少年輒挹與,不少吝。久之女瘡結為痂,旬餘痂盡脫,肌膚完好,肆中人共異之!先是,有巨蛇浸斃油器內,人不知也,至是器盡乃見之,始知油能去毒,蛇能去風,女幸值之,蓋有天焉。
 

方女之行乞也,睹少年即昔日贈金者,屢欲陳訴,自慚形穢而止,少年亦以女音容全非,莫能辨識。疾愈,乃托鄰嫗通意,少年趨視不謬,流涕而言曰:「我不有卿,何有今日?贈金之惠,無日忘之!若非天去卿疾,竟覿面失之,永作負心人矣。」欷歔不自勝,女亦泣不能止,旁人稱羨不已。咸重女之存心,而多少年之不負也。為之執柯,諧琴瑟焉。
 

《香草談薈‧奇緣》



這兩則故事,分別描寫了兩樁奇特的婚姻,無不說明好人終有好報。前一則故事寫的是亂世姻緣。敘述一被買來的老嫗熱心幫助一被買來的姑娘,竭盡全力促使一對年輕人成為恩愛夫妻;而她自己,儘管經過一些波折,也終於找到了歸宿。後一則故事寫的是重症姻緣。敘述一麻風女極富愛心,不願犧牲男青年以活己命,並將自己的活命錢贈與這位男青年,結果非但治愈了她自己的麻風病,而且找到了一個可心的終身伴侶,得到了真正的幸福。又如:
 

乾隆丙午,淮北大饑,道殣相望。有書生韓姓,年甫弱冠,讀書鄉塾,離家百里,廢學而返,蹇以代步。天晚,行至十字路,驢蹶而起,視之,乃一餓殍,橫臥於路。大驚,急急南去。口渴心燥,鬼磷狐嘯,毛髮竦然,策蹇疾行。約更許,月落參橫,至一朱門,門啟不閉。生幸有人居,徑歷階趨進,乞求水火。無童僕應門。隨喊隨行,直至後院。聞樓上有少女嬌惰聲,生曰:「失路借宿。」女曰:「可在左首樓房。」拾級而上。女於床頭取出火具,令取火燃燈。生燭之,見女年輕,容雖病色,乃畫中人也,愛之慕之。女曰:「我饑矣,幕後有米炭,為我煮一甌粥。」生如其言,煮熟進之。女一飲而盡,坐而言曰:「子何人斯?夤夜至此。」生曰:「余讀書人也,由館至家,路隔百里,驢乏力行,不能趕歸。」並述路上之景。女涕泗漣如,曰:「吾父死於痢,吾母死於疫,一家百口,盡為癘死;大廈百間,剩我一人。」生聞之大恐,擁女而臥。黎明視之,上下積屍橫床。女曰:「我名門華胄,積鏹巨萬,尚未許字,亦無葭莩親。今病月餘,一生九死。昨夜君來,汗出而愈。此乃天緣,請速議婚。」詣鄰居,延老人作伐,即日委禽。迎己之父母,登市置棺槨,瘞葬積屍。天生以咿唔之人,倉卒間居然素封之家,是若人之置富成豪者,為韓而積也;家盡斃而遺一女者,欲使其女攜財於韓生也。
 

《咫聞錄》卷五〈韓生〉
 

高郵一農家,衣食粗足。生一女極美,父母愛之,擇婿殊苛。其後門臨大河。有宦家子泊舟河幹,見女而豔之,停橈不去。一日,見有尼自其門出,遂尾之至庵。告以故,許以重賂,尼諾之。
 

越數日,醉女以酒,而送之至舟,遂揚帆而去。女醒大啼,宦家子曲意撫慰之,矢以白首。比至家,則有翁在。女哭訴於翁。翁曰:「是吾兒之過也。然既至此,毋戚戚,吾為汝玉成其事。」乃倩媒妁,具彩幣,至其父母家,聘為子婦焉。
 

農家失女,正愁苦無策,至是喜出望外,遂結朱陳之好。好事者為譜《意外緣傳奇》。 

《耳郵》卷四「意外緣」



這兩則故事,分別描寫了與富家有關的兩樁的婚姻,一詳一略,都出現較大的情緒起伏。前一則故事描寫大災之年的一樁特殊婚配──在特殊的場合下相戀,在特殊的氛圍中議婚,得到了出人意料的特殊結果。故事主角韓生以極大的愛心對待染病在身的孤女及其亡故的家人,終於喜結良緣。後一則故事寫的是農家女的意外姻緣。因為有一位正直、善良、深明大義的老翁出現,農家女的遭遇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由官宦子弟騙婚變為聘親,從強暴開始變為善待告終,有幸得到了一個較為圓滿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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