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者──命運重啟 第3集 浴火重生 1

20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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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醒者──命運重啟 第3集 浴火重生 1

覺醒者──命運重啟 第3集 浴火重生

引言:

 不要搭時光機回去看歷史,因為回到過去將違反基本的因果論,以往種下的因將成為今日的果,只有瘋狂科學家才會想要回到過去顛倒因果。

                                                ──史蒂芬.霍金

 

 

1.

「人類的歷史充滿了許多無法撫平的仇恨,仇恨在人和人、國家與國家之間刻下一道很深很深且無法癒合的疤痕,好似一個永遠無法填平的鴻溝。侵略、殖民、宗教、背叛、慾望、殺戮、戰爭,讓不同膚色、不同信仰、不同性別、不同年齡的人們無止盡地相互仇視。

二十二世紀初我們創造出了第一顆人造太陽─氫彈,掌握了太陽系中最強大的能量,那原本是賦予萬物生機的能量,在人類手中卻成為了最恐怖的武器。

正如二十世紀所發明的原子彈一樣,人類始終無法抗拒去使用這驚人的力量,即使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即將結束之際,當時的美國仍想測試看看這個了耗費巨資與人力所得到的科技成果有多麼驚人。

這次,不是希臘人送給特洛伊城的死亡木馬,而是我們自己,親手打造了一個毀滅人類文明的木馬,裡面裝滿了仇恨、毀滅、死亡、致命輻射和第三次世界大戰的種子。

二十一世紀中期,煙硝再起,戰火從中東地區點燃,一直延燒到了埃及、敘利亞,隨後歐美等國決定參戰協助他們在中東的盟友以維護石油的供應,這個決定將戰爭帶到了西方世界,與此同時,當時世界的另一大強權俄國和也為了維護在中東地區的利益參與了戰爭,急速在世界舞台崛起的中國與俄國同盟,向西方世界的盟國日本發動了攻擊,至此,戰火擴及整個世界,第三次世界大戰正式揭幕。

 

這場戰爭一直持續到二十二世紀初,氫彈的出現,與第二次世界大戰美國領先其他國家率先發明原子彈的情況不同,這一次,美、俄、中、德、日幾乎是同時發明了氫彈,恐怖組織也以某種方式得到了這個武器。

當每個人都急著打開裝著氫彈的木馬時,就好像在世界各地升起了一顆顆的微型太陽,超越我們估計的能量將一切燃燒殆盡,沒有黑夜的日子持續了數年,直至幾顆人工太陽自我崩塌,形成小型黑洞將空間扭曲,產生的重力將所有物質包含光線都吸入那未知的黑暗中,同時間,與黑洞對應的白洞也隨之生成,從白洞中噴出了數個平行世界,在那之後又過了好幾年,人造太陽終於全部崩塌,但對於這世界所造成的傷痕卻再也無法復原,我們的世界支離破碎,空間被硬生生的撕裂。

至此我們所熟悉的世界完全消失,我們曾經輝煌的文明在這場戰爭開始時就注定邁向毀滅一途,面對自然界的反撲我們毫無招架之力,這場戰爭沒有勝利者。

物理學家愛因斯坦的預言再度成真,他曾說過:「我不知道第三次世界大戰會用什麼武器,但是我可以肯定,第四次世界大戰,人們使用的武器將會是木棒和石頭。[1]」

我們人類就像希臘神話中初次學會飛翔的伊卡洛斯一樣,我們所擁有的智慧使我們的文明大躍進,我們一次又一次的奪取上帝的能力,從複製羊桃莉、可自我思考的機器人到氫彈,是的,我們都辦到了。

但我們的驕傲也如伊卡洛斯一般,飛的愈來愈高,直至太陽融化了翅膀,最後掉落在汪洋大海中,葬生於海底。」

 

瓦思坦族的人每年這時候都會聚在聖地內,坐在半圓形的階梯土坑上,看著中央立體投影機播放影像,電影從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末期原子彈投下去的那一刻開始到第三次世界大戰氫彈爆炸,在一片刺眼的光芒中形成一顆顆人工太陽,直到人工太陽崩塌形成黑洞與白洞,並留下一道道扭曲的空間裂痕,有些裂痕帶有顏色,可以用肉眼察覺出來,像是黑色的空間裂痕不時會出現來自異世界的怪物,有時也會產生極大的吸力,將周圍的所有物質包含光都吸進去;白色的裂痕,會於一瞬間併發出萬丈光芒,伴隨著極高的溫度,將接觸到那道白光的所有東西化為灰燼;還有一些彩色的裂痕是神祕未知的,更有許多不帶有任何顏色也無法用儀器探測出來的裂痕,許多人就這樣闖入,從此人間蒸發。

 

現今的地球上存在許多截然不同的時空,白洞將原本平行的宇宙或是另一個次元的世界都帶到現實,有的時空仍維持著千萬年前地球的原始風貌,恐龍是那世界的主宰者;有的時空的重力是平常的好幾倍,沒有任何的生命跡象;有的地方則是無重力的,沙塵、水滴都輕飄飄地浮在半空中;有的世界沒有陸地,是一片汪洋,沒有人知道在那片深海下藏有什麼東西;還有的世界充滿大型的昆蟲,而這些時空雖然都共存於現實,但卻被一道奇異的「膜」給區隔開來,人類所生存的世界,只是被這「膜」所切割的世界中的其中一小塊。

 

即使是在人類的世界裡,還有一種無機體存在,他們是擁有自我意識的機器人,他們可以和人類做溝通,但仍具有一定的危險性,因為他們所擁有的科技水準比人類還要先進許多,他們可以進行無機繁殖,只要他們想,隨時將人類這個種族消滅,或許是由於人類是他們創造者的原因,這些機器人對人類還算友善,但就某方面來說他們對人類也相當殘忍,他們收走了人類所發明的各種武器,只留下刀械和日常生活的科技裝置供人類使用,使人們幾乎是赤手空拳的面對異世界的怪獸。

 

影片伴隨著一個哀傷的女性聲音做旁白,那淒涼的語調緩緩敘述著這世界所經歷的一切,像是在為人類所造成的一切懊悔不已。

 

巴德和緹密絲兩兄妹是第一次參加這個活動,也是他們第一次看到這個世界和人類的歷史,瓦思坦族規定在八歲以前,都不能離開地底的洞穴,滿八歲的那一年必須來到聖殿,了解這世界的過去和現在,之後不論男女都會開始接受求生的訓練。

八歲,在瓦思坦族被視為成年的象徵,因為在這危險的世界裡,人類是非常脆弱的,必須儘早學習生存技能。

 

瓦思坦族認為他們所居住的這片土地是人類僅存之地,他們在地面下建起錯綜複雜的洞穴,包含聖殿、住所、訓練場、防禦工事、農場、休憩場和實驗室,食用的食物全靠─種稱為「伊甸」的植物,它是一種不需要陽光、不需要灌溉,只要將它埋入土中,一段時間後,便會生長出果實的植物,那果實嘗起來就像是法國土司一樣,開出來的花朵會分泌帶黏性的液體,供族人飲用,身材瘦弱的小孩、老人與在戰鬥中失去肢體的人都會被分配到農場工作,照顧伊甸。

 

聖殿內部是一個神祕的場所,只有祭司才能進去,巴德與緹密絲的父母─托爾和喬安娜都是祭司,但他們也從不和子女們透露半點聖殿內部的事情,在每年的春、秋兩季,他們幾乎整日都待在聖殿,將巴德和緹密絲托給親戚照顧。

 

實驗室則是關乎瓦思坦族生存的重要場所,他們在實驗室內研發武器、陷阱與電子偵測等科技,只要偵測到機器人的探測訊號,就必須立即更換實驗室的位置,否則機械人會闖入他們的基地,將所有的研究摧毀,這種事在他們剛建造實驗室時已經發生過了數次,起初他們只著重在武器的製造,很快的就被機器人發現了實驗室的存在,直到發明出防止偵測的反訊號裝置,才保住了實驗室的研究成果,而這些秘密製造的武器和裝置,可幫助他們阻擋其他種族的入侵,確保部落的安全。

 

在地面上,瓦思坦族也用水泥、石灰、磚塊等材料建起防禦工事,做為第一道防線,但防禦的對象不是那些從黑色空間裂痕出現的怪物─泰坦,泰坦的體積比兩頭大象加在一起還要巨大,皮膚比犀牛更堅硬,並擁有像鱷魚一樣的大嘴,這些防禦碉堡根本擋不住泰坦的破壞,幸運的是他們對於這些土塊也沒什麼興趣。

泰坦的生命十分短暫,如果沒在短時間內進食,便會餓到吃食自己直至死亡。

這些地面上的防禦工事所防衛的對象是同樣生活在這塊土地上的另外四個族群,他們分別是維京人、赤腳族、銀人和墓人,其中維京人所帶來的威脅最大。

維京人就跟他們的祖先一樣,是個嗜血的戰鬥民族,常侵略其他的部落,搶奪女人和糧食,並將男人抓回去做為奴隸,維京人主要生活在地面上廢棄的鋼筋大樓中,維京人的戰鬥本領天生就比其他人種來的優越,而且不論性別,個個人高馬大,連狼和隼這樣野性的生物都被他們馴服做寵物。

維京人不發展科技,完全倚仗著刀械、棍棒等冷冰器就足以征服除了銀人之外的部落,傳說在一群維京人的合作下甚至可以擊殺一隻泰坦,雖然沒人親眼證實過,但維京人的強悍讓這個傳說的可信度相當高,維京人吃食腐肉,也吃人,他們也可以靠散落在地面上和銀人碉堡外的泰坦的屍體來餵飽自己。

 

赤腳族的人跑的特別快,連維京人馴養的狼都追不上,他們和瓦思坦族一樣生存在地底,據說他們族裡也有一種和伊甸相似的植物,而且生長的速度更快,可供應的食物更多,沒人知道他們的基地在哪裡,像一座會移動的地底城堡般,連銀人都無法偵查出確切的位置。

 

銀人就是那些擁有意識的機器人,因為他們金屬的外殼不論是在白晝還是在黑夜都散發著銀色的光芒,所以被稱為銀人,說他們是這片土地的統治者也不為過。銀人擁有第三次世界大戰時的科技,可自行繁殖,透過電子訊號將意識移轉到每一個個體,他們要求人類保持原始的生存方式,只要發現有哪個部落試圖製造武器就會入侵該部落,將資料統統摧毀,銀人也有自己的基地,也是唯一一個建築在地面的種族,他們所擁有的火力可以輕易的殺死泰坦,更別說是人類了。

 

墓人,就是放逐的人,裡面混雜著各種族的人,甚至還有銀人,墓人一心想穿越時空的界限,願意犧牲生命去追尋未知的領域,而非像犯人一樣被囚禁在這塊土地上,這意謂著墓人都是已經放棄生命的人,他們渴望自由,渴望探索未知的一切。

每隔一段時間,墓人便會前往遠征,在遠征前會先替自己立起墓碑,墓人的名字便是因為他們聚集的地方總是插滿了墓碑而得,雖然前往異世界遠征的人從沒有回來過,仍是不斷有人加入墓人的行列。

 

這是巴德和緹密絲第一次了解地底城之外的世界和人類的歷史,兩人看著張目結舌,連吞口水,尤其是看到影片播放恐怖的泰坦攻擊人類和維京人殺害自己族人的影像時,更讓他們感到害怕,不住的哆嗦。

緹密絲做在巴德的身邊,右手緊抓著巴德的手腕,左手不時摀著臉,在他們身旁有個小女孩和他們一樣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畫面,被這些駭人的影像嚇的哭了出來,其他成年人雖然已經看過了好幾次,但臉上仍有驚恐之色,有些人憤怒的握緊雙拳,有些人默默的流下淚,但大多數的人都是神色哀傷的靜靜看完這部影片,接受這殘酷的現狀。

 

影片播放完後,大祭司托著灰色長袍緩緩的走上台,面對眾人,舉起雙手呈禱告的姿勢,以沉重的語氣說道:「讓我們為犧牲的勇士們禱告,感謝他們所付出的一切,因為他們勇敢的挺身面對危險,守護了部族,守護了我們,我們永遠記得。」

大祭司說完這段話後,許多人跟著附和著最後一句話:「我們永遠記得。」

巴德和緹密絲等其他和他們一樣第一次參加聚會的小孩,不知道儀式,所以沒有跟著覆誦,反而一個個目不轉睛的盯著大祭司看,在他們的刻板印象中大祭司身為祭司之首,應該是一個充滿皺紋、白髮蒼蒼的老者,但此刻站在台上的是一個看起來大約四十歲左右的男子,深褐色油膩膩的頭髮披散在肩上,戴著一個厚重的眼鏡,有一雙琥珀色的眼睛,臉頰削瘦,身材瘦高。

大祭司接著說道:「我們需時刻體醒自己身處的環境充滿危險,我們需時刻提醒自己不可重蹈先人覆轍,我們需永遠記得我們曾經犯的錯誤。」

說完後這段話後,眾人又跟著附和著:「我們永遠記得。」

接著大祭司抬起頭來,像在思考著什麼事,然後開始在台上來回踱步,有時突然停下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雖然很小聲,但依稀可聽到他說:「過程應該沒有出錯啊,難道是溫度的關係……」

大祭司就這樣徘徊了幾分鐘後,才從自己的思緒抽離,再度站直身體面對坐在圓階上的眾人,說道:「祈求上帝與我們同在。」

接著就走到台階下,親切的和人們握手或摸著小孩的頭對他們說:「你們要勇敢,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成年人了,要擔負起守護族人的責任。」

大祭司的手好像有某種魔力一樣能給人勇氣,連剛才嚇的哭出聲來的女孩,在被大祭司摸頭後眼神也變得堅定許多。

和每一個人搭過招呼後,大祭司就走進內殿,巴德和緹密絲看著他們的父母也隨著大祭司進了內殿,直至最後一位祭司進去將厚重的石門關閉。

大人們才紛紛起身離去,留下四位大約十七、十八歲的青年將第一次參加的小孩集合起來,帶著這些剛成年的小孩們參觀著地下城內其他的場所,在此之前,小孩們都只待在居住區裡,根本不知道有訓練場、農場、充滿機關的地道等其他地方的存在。

 

帶隊的青年是兩個男生兩個女生,將小孩分成四個隊伍,各自分別帶隊參觀。

巴德被分到薇拉的隊伍裡,薇拉是一個綁著馬尾,皮膚白皙的女生,眼睛大大的,看起來就很可愛,但脖子上卻有一條觸目驚心的疤痕,而且這疤痕似乎還延伸到其他被上衣遮蓋到的地方;緹密絲則被分到尼克的隊伍裡,尼克是個小平頭,一張國字臉的男生,皮膚黝黑,身材不高,但從他露出手臂和高高隆起的胸肌讓人感覺他就像石頭一樣結實。

 

他們倆分別帶領著小隊去參觀地下城,由薇拉帶隊的隊伍,先來到了訓練場,訓練場很大,分成兩個部分,大沙坑和實境模擬區,因為今天是聖殿日,所以練習也停止一日,大沙坑上散落著各式各樣的兵器和盾牌,實境模擬區看起來像一個巨大的黑色房間,無法從外面看到內部。

薇拉說大沙坑就是地面上真實的環境,所有人都要在這裡接受初級訓練,學習使用刀械和戰鬥,在沙坑內還會模擬日夜交替的情況,早晚的氣溫會相差到四十多度,通過初級訓練的人才可以進入實境模擬區進行進階的訓練,在進行實境模擬時會出現其他種族的人,甚至可能出現會泰坦巨獸,雖然不至於會喪命,但會讓你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薇拉對著她的小隊說道:「我注意到你們的小眼睛一直在偷看我脖子上的這條疤痕,你們想知道是什麼造成的嗎?」

小孩們都睜大眼睛,點著頭,但不敢直接說出來。

薇拉緩緩拉起自己的上衣,露出她的上半身,一直到脫去自己的上衣,上半身光溜溜的只剩下胸罩,讓那些小男生和小女生個個看的是又害羞又驚異,害羞是因為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發育後女生的身體,驚異的是,那條疤,從脖子穿過胸部一直延伸到腹部。

接著薇拉又將衣服穿上,說道:「這就是我在實境模擬裡碰到泰坦時所留下的紀念。」

小孩們不禁又想起了影片中那個巨大怪物泰坦的模樣,不由得都害怕了起來。

薇拉又說道:「好險只是模擬,如果是真的話,我恐怕已經死了,據說泰坦是帶有劇毒的,不過我想我最好是不要去證實這件事。」

說到最後,俏皮的吐出舌頭,那可愛的模樣實在讓人無法想像她曾經面對過像泰坦這樣的怪物,接著又帶著隊伍朝農場的方向前進,農場上仍有許多人在工作,收集從土裡長出的伊甸果實,擠著花朵內的水分,製作食物以供應整個部族。

薇拉介紹道:「無法通過沙坑訓練的人就會分配到農場工作,你們可別小看這份工作喔,整個瓦思坦族的食物都來自於這裡,每個人吃的都一樣,不論你是戰士、祭司、科學家,大家都一樣,沒有農人生產食物,我們也都不用活了。」

小隊裡的一個小孩舉手問道:「為什麼不用機器去採收果實和壓榨花朵呢?這樣不是可以比較輕鬆嗎?」

薇拉解釋道:「那是因為伊甸是種很奇特的植,我曾聽長輩們說過,之前也有試著使用機器去採收果實,但採收下來的食物都是酸臭的,花朵也是乾巴巴的,一點水分都沒有,才又改回人工的方式採收,果實也恢復了原來的味道。」

 

接下來薇拉帶著小隊來到防禦地道,這時她收起了輕鬆的神色,板起臉來嚴肅的警告他們,地道上頭就是我們通往地面的出口,要用心記著地道內的機關,誤觸機關的話,可不是身上留一道疤就了事的,是會喪命的,因為地道是為了阻止侵略者所設計,所以每個機關都是致命的陷阱。

這段話說完後,又恢復了剛才可愛的模樣說道:「不過別擔心,通關密碼是你們早就耳熟能詳的那首《綠皮蛙爬樹洞》,大家都還記得怎麼唱嗎?」

薇拉帶頭輕聲的吟唱起來:「綠皮蛙爬樹洞,顛起左腳動啊動,綠皮蛙爬樹洞,左腳動完右腳動,一二三,四五六,終於爬到了樹洞,看到好多螢火蟲。」

唱到第二段的時候其他人也跟著哼了起來。

薇拉又帶著大家唱了一遍後,說道:「地道的走法就跟這首歌一樣,先靠左邊,每走到第六步就要換邊,不論你是要上去地面還是要下來都一樣,只可惜,爬到上面看到的不是螢火蟲,而是……」

薇拉停頓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低著頭,像忽然想起了什麼難過的事,眼眶也紅了起來。

過了一會,她又抬起頭恢復那俏皮的模樣,說道:「大家要緊跟著我,我們一邊唱一邊走上去,知道嗎?綠皮蛙爬樹洞,顛起左腳動啊動,綠皮蛙爬樹洞,左腳動完右腳動……」

一開始先從階梯的左邊走上去,每往上六階就要換到另一邊,一邊走著一邊哼著那首兒歌,一行人終於到了地道的入口,爬出洞口,就看到刺眼的陽光和一望無際的黃土沙地,那是巴德第一次接觸到外面的世界。

地面上有用石灰、黃土、磚塊等物建造的碉堡和城牆。

薇拉帶著小隊爬上城牆指著遙遠一方,那裡有個聳立的黑色建築物,因為距離太過遙遠所以看起來很渺小,薇拉說那裡就是維京人居住的廢墟,跟著她又往另一個方向指,在遠處也有一座建築物,而且規模非常龐大,薇拉說那就是銀人的基地,墓人和赤腳族則沒有固定的據點。

帶著小隊在城牆上繞了一圈後,便又回到洞口,唱個《綠皮蛙爬樹洞》的兒歌走了下去,回到聖殿,此時其他小隊的人都已經聚集聚在這裡了,隊長們也坐到一起不知道在聊些什麼東西,有說有笑的,暫時不管小隊內的成員,孩子們也各自也去找自己熟識的同伴,興奮的聊著剛剛看到的東西和交換各小隊長所說的話。

 

巴德朝緹密絲走去,經過薇拉時,聽到尼克正對她說:「妳該不會又把衣服脫了給他們看那道疤了吧?」

薇拉說:「關你什麼事?」

尼克有點不高興說:「暴露狂。」

薇拉語氣輕鬆的說:「你管不著,還是說……你在跟那些小鬼頭吃醋?」

尼克立時漲紅了臉,不知道該說什麼。

巴德和緹密絲靠在圓梯上坐下,巴德和其他小孩一樣興奮地說著剛見到的事情,但緹密絲卻緊皺著眉頭,看樣子好像在擔憂什麼,巴德一個人說著說著也沒勁了,便問緹密絲:「幹嘛從剛剛開始就一直這張臉?」

緹密絲回道:「不知道?我不覺得有什麼好高興的,反而感到有點擔心。」

巴德疑惑的問道:「有什麼好擔心的?」

緹密絲說:「我也說不上來,就是一種感覺。」

巴德雖然不能了解緹密絲的心情,但知道這個妹妹的第六感一向很準,看緹密絲一臉憂慮的樣子,巴德也就不繼續說下去了,坐在土階上看著其他人在周圍開心的聊天,觀察其他的小隊長,除了尼克和薇拉外,還有一個女的小隊長,她有一頭紅色的捲髮,一身小麥色的皮膚,眼睛比較小,長的沒有薇拉可愛,給人感覺酷酷兇兇的,另一個男的小隊長身高應該有二百多公分吧,是四位隊長中最高的,膚色很白,帶著眼鏡,一副很疲倦的樣子,不斷的揉著眼睛。

就在巴德盯著小隊長們看的時候,那個看起來兇兇的女隊長突然回頭和巴德對到了眼,巴德立刻低下頭,至於為什麼要這樣,他自己也不知道。

過了一會那個女隊長就朝他們走來,巴德用手肘推了推一旁仍沉浸在不安情緒中的緹密絲,兩人都抬起頭,盯著那名女隊長看。

那女隊長走到巴德前面台階坐了下來,自我介紹道:「嗨,我是安,你們叫什麼名字?」

語氣聽起來很溫柔,不像外表那樣兇兇的。

巴德回道:「我是巴德,她是我妹妹叫緹密絲。」

安問道:「你們怎麼坐在這不去和其他小孩聊天呢?」

巴德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看著安,又看看緹密絲,因為離的比較近了,巴德看到安小麥色的臉頰上還有一些雀斑,再加上安說話的語氣很親切,感覺起來就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兇了。

安也看出來緹密絲憂傷的神色,便問道:「怎麼拉?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呢?」

緹密絲一開始仍低著頭不肯說話,但在安溫柔的詢問下,她便說她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但也說不清楚為什麼。

安撫摸著緹密絲黑色的長髮說道:「有些人看到陌生的事物會感到興奮、高興,那是因為他們認為自己身處在一個安全的環境中,如果換成是在一個危險的環境裡看到那些未知的東西,那肯定會感到擔心害怕的。」

緹密絲和巴德聽著安的話都覺得很有道理,點了點頭。

安繼續說道:「更何況今天是你們第一次看到地城中的其他地方和地城外的世界,不過也別太擔心,等等就要舉辦你們的成年禮了,放輕鬆一點,明天過後,你們要擔心的事情可多了呢!」

巴德聽到等等還有節目,忍不住興奮的問道:「還有成年禮?那是什麼?」

安沒有回答反而對著巴德笑了笑:「看起來妹妹比哥哥還要成熟喔!」

巴德不好意思的反駁道:「才沒這種事,好幾次她做錯事,都是我替她受罰的。」

緹密絲也終於笑了出來。

然後安又回去和其他小隊長說話,巴德則是和緹密絲猜測成年禮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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